是不是二十多年,黄志龙自己就有了对学生下手的想法?而王剑慷只不过是被他看中的“继承人”而已? 毕竟老板做大了,总要把手洗的干净些,那种沾血的事,交给别人完成也就可以了。 “另外我还注意到了一件事,那件事也很值得人深思。”贺予道。 谢清呈:“什么。” “你看看这个。” 谢清呈往贺予的手机屏幕上一瞧。 是黄志龙妻子——金秀荷的照片。 是证件照,照片上的女人很年轻,才十七八的模样,应该称之为少女。 她比词条库里那个成熟版女人更美丽,但美丽之外,似乎有藏着一种非常恐怖的东西,使得这证件照看起来不知为何格外恐怖,鬼气森森。 谢清呈皱起眉头。 贺予:“你觉得不舒服?” “非常不舒服。” 贺予沉默一会儿,说:“但你知道吗,我问了其他人,他们对这张照片的评价都很高,认为她非常好看,没有任何令他们不适的地方。” 谢清呈一怔:“对这张照片产生的恐怖感只限于你和我?” “嗯。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们俩了解了一些背后真相,因此产生了心理上的错觉,还是因为某种其他原因,照片里的恐怖只有我们俩能感受到。” 贺予说着,指了指照片上,一个谢清呈可能不会注意到的地方。 “如果是后者的话,我想也许是因为这个。” 谢清呈顺着他的指点端详。 “衣服?” “校服。” “这只能证明她拍照片的时候还是个学生。” “还能证明另一件事。” “什么?” “这校服正装和我们现在的款式没有太大区别。沪大和沪传合并之后,沪大选择了沪传的校服设计,因为当时设计的款式非常前卫漂亮,所以直到现在,沪大的制服还与当时的十分相似。你不是沪大的人,你不算特别熟悉。但是我从这张证件照的领口就能判断出来——金秀荷,曾经是沪传的学生。” “!” “这段经历也被抹去了。这我不奇怪,也许黄志龙觉得师生恋是一个丑闻。而且就我调查的资料来看,他老婆在沪传读了没几个月就走了,出国去镀了个金再回来,后来就和黄结了婚。” 谢清呈:“你的意思是,最早对学生下手的,可能是黄志龙和他妻子。后来黄志龙隐到幕后,他妻子则利用王剑慷之手继续人口及器官的倒卖。” 贺予:“目前看来是这样的。只是照片上这个女人已经死了,我们想得到知道真相印证,最后能找的,也只剩下了黄志龙。” 长久的沉默。 贺予找到的这些新的点,确实是很值得去思考的东西。 谢清呈沉默了一会儿:“你还有别的发现吗?” 他原本以为贺予会回答没有。因为在这么短的时间内,贺予能发现前面这两件事就已经够能耐了。没想到贺予按灭了手机屏幕,说: “有的。” “……说来听听。” 贺予注视着他的眼睛看了一会儿,然后说:“不是什么要紧事。而且是我刚刚才发现的,你确定要听吗?” 谢清呈皱眉,不知他为何忽然腻歪:“当然要听。” “哦……”贺予停了一会儿,笑道,“那……最后一件事,是……哥,我发现你对我的态度好了许多。” “……”谢清呈漠然想,真成,案子讲完,这人就又开始没谱了。 对上谢清呈的脸色,贺予道:“是你让我说的。” 谢清呈:“……你想要差的也行。” “不要。”贺予微笑,笑容里带着些藏不住的痞,但长长的睫毛又显得他很乖,“现在这样就很好。” 菜一道道上来了。 贺予一边吃,一边问谢清呈:“哥,你以前对别人也是用这种处理方式吗?” “什么?” “当你不知道怎么回应或者根本无法回应别人的好感时,你就会这样讲道理,耐心把人劝走,脾气甚至比平时要温和。” 谢清呈:“……” 贺予:“还是你只对我这样?” 谢清呈回想了一下,自己以前拒绝李若秋也是差不多的。 他会把话说的很明白,但对方执意不走的话,他也没法儿做出什么过分伤人的举动来。对方的喜欢甚至会成为他的负罪感,负罪感重了,下手的力道不免也就轻了。 谢清呈最后叹了口气,也没直接回答贺予这个问题,而是道:“我希望你早一点想明白,贺予,你对我的感情,只是一种替代品,替代你想得到的父爱,亲情。你是在把我当你爸看。” M.pARtsORDeR63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