恩的人。 她哪里不知道,真正该说对不起的人应该是她才对,都是因为她,都是她的错,但是…… 但是……她却感觉,她已经受到了她应有的惩罚。 在面对鹤生这一身伤痕的时候,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悔恨。 “混蛋……”文卿坚持不住地埋下头去,双手捂着脸,试图将自己狼狈的样子遮掩住,“我再叁误会你,当着你的面维护伤害你的人,让我看见真相,让我伤心后悔,如今你一定很痛快吧……” 鹤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,她只能抱住她,用尽她仅剩的所有力气。 她承认她的做法是过激了些,但是如果再来一遍,她依旧会这么做,她会让这个恶心的男人死在他所谓的爱的人的面前,让他死不瞑目。 文卿的恐惧是她唯一的后悔。 半个时辰后了,衙门来人了,鹤生在一众熟识的官差面前沉稳地解释来龙去脉。说的是少年因为自己对他的苛责而怀恨在心,对她施加暴力。但是好在准备杀了她的时候,宋姑娘出现在了现场,少年吓了一跳,她便想要借此挣脱出来,结果纠缠之下,他俯面摔去,喉咙磕在了地上的茶杯碎片上,这才酿就了这场悲剧。 不能说这番话没有漏洞,但是碎片已经卡进了少年咽喉的骨头里,仵作也是废了一番力气才拔出来,没人觉得她一个浑身是伤的瘸道姑能奈何得了一个高大的男子。 在衙门待了一下午,不光梁舒宜闻讯而来,就连待嫁的秦秀娥也来接应。 鹤生结束审讯出来后,梁舒宜就很快被她爹的手下给抓了回去,梁舒宜则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,要上酒楼搓一顿。文卿却连声拒绝,她得带鹤生回去养伤。舒宜见状没办法,给她找了个金陵最好的郎中,自个儿也帮不上忙,只得回了铺子去。 很快入夜了,春桃将两副帖子熬作一碗苦药,文卿接过,与她道:“你的身体还发着热吧,赶紧回去休息,这里我来处理就好。” “姑娘,我不要紧的,我已经……” “回去吧,”文卿倦怠地玩笑道,“让我们单独待一会儿。” 这番理由春桃没法拒绝,只得回去。 文卿独自站在长廊下,外面的雨还在下,但是小了许多,几乎烟雾一般。 待春桃离去,她适才端着药进屋。 上衙门的时候,春桃哭着告诉她,说昨晚少年主动请缨给她烧热水沐浴,但是水压根儿不是热的,只有一点温而已。她那时听他说是不小心的冷水掺多了,也就信了,但是前两日的咳嗽加上这一通凉水澡,早上便爬不起来了,加上下雨的缘故,隔壁院子的动静是一点儿也听不见。 此时鹤生靠坐在床上,她坐在床边,下意识想要一勺一勺喂她,但是她接过了热碗,低声说着自己来,没一会儿便喝尽了。 鹤生放下碗,文卿沉默地接过,“郎中说你要静养一个月,不然你这腿就真的废了。” 她的语气里满是疲惫,话音很稀薄,像风一吹就断的柳絮。 她正起身要出去的时候,鹤生将她的手拉住,“文卿……” 文卿没有挣脱,而是解释道:“我不走,我……你需要好好休息,我就在这里。” 鹤生注视着她,直到从她的目光中感受到安心……m.PartSoRDER63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