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樱幽怨的看着他。 贺兰霆垂眸,道:“不是,是孤强取你。” 崔樱露出微笑,贺兰霆话音拐了个弯,“你无力抵抗,便顺水推舟从了孤,你我没有谁攀扯谁,不过是狼狈为奸。” 崔樱笑脸僵住,在看见他眼中的戏谑调笑后,忍不住伸出手打了一下贺兰霆的肩膀,“谁是狼,谁是狈,我不是,你才是。” 贺兰霆:“你是在念口诀吗。” 崔樱被他说的脸上一窘,“你还想不想听我说的?” “你说。”贺兰霆:“孤听着。” 崔樱:“他来找我,想知道我从他府上逃走后都去了哪,我当然是没有告诉他的,但他说他会自己查清楚。后来我阿兄就来了,还有那位重临郎君,他到现在还没有向我阿兄澄明身份。他到底想从我阿兄那得到什么?当真只是想要与他结交那么简单?” 她想从贺兰霆这里寻求答案,贺兰霆避重就轻的道:“你为何这么担心崔珣,孤说过,林戚风不会害你兄长,你放心就是。” “可是我阿兄真心待他……” 崔樱轻声说:“我希望他能早些坦白身份,不要一直瞒着阿兄,与人来往,不应该心诚待之吗。” 贺兰霆:“你说的没错,或许他很快就会坦白了,你不必替崔珣多操心。他游历三年,你家大人为了让他长个记性,没给过他一分一毫的救济,一路上崔珣不是也活下来了,崔樱,你兄长比你想象中要能耐聪明的多。你还是等春猎,替孤养猎给你的兔子吧。” 崔樱听他话里有话,不甘心的问:“我阿兄回来都没怎么和我说他这三年怎么过来的,他前两年就不爱传书信回来了,我对他所知甚少,阿翁说他在外面很好,无性命之忧,我便以为他真的过的很好。没想到再见他,他会是那副模样,连自家家门都不得入。或许,殿下可以为我解惑一二?” 她坐直身子,求知若渴的望着他。贺兰霆:“孤远在京畿,与你兄长不相熟,过多的就不清楚了,只知道妙容遇到过他。” 崔樱表情复杂,“妙容公主?” 贺兰霆:“妙容每年都会去封地上看一看,路过灵州认识的崔珣,据说他快要饿死的时候,妙容聘请他做了一些时日的夫子。” 怪不得贺兰妙容初见她时,会问她认不认识崔珣,还说要嫁给他。 崔樱吃愣的捂住嘴,也不知阿兄和公主发生了什么事,回来以后一个字也未提他认识她。 贺兰霆:“你的骑装。” 崔樱回神,“殿下若是刚才不闹我,这身骑装我早已经穿上了。” 贺兰霆:“现在换也不迟。” 崔樱下地,想要叫人进来帮她,贺兰霆不同意,“孤想看你自己穿。” 崔樱十几年来都是被人伺候大的,一整套衣服流程繁杂,更何况是她基本没有碰过的骑装,“可我不会。” 贺兰霆不为所动,“你先自己套上,孤帮你看着,若是穿的不对,再让人进来侍候你。” 崔樱看他就是存心不想她好过,无奈之下只有自己动手,她脱衣服时背对着贺兰霆,因为害羞还躲在一张屏风后面。 她叮嘱,“你不许进去偷看。” 贺兰霆黑眸目光沉甸甸的看着她走进那张深色的屏风背后,他没有进去,他只是坐在椅子上正大光明的盯着跃然在屏风上的身影。 她不知道屋内应她所求,开了好几扇窗户,此时已经落霞满天,光辉同样铺满这间屋子,那张藏起崔樱的屏风也开始透光,让人轻易就能看到她袅袅婀娜的身影。 那屏风上的花鸟画都成了她的衬托,地上的影子也惹人遐思,落霞虽灿,这一刻贺兰霆的目光却只停留在她的身上。 崔樱面前没有镜子,她便只能跟着感觉一件一件穿上,她一直担心贺兰霆会不守信用的闯进来,回头看一眼屏风,根本看不到外头的情况,她便以为贺兰霆也是一样。 “我好像有哪里穿的不对。”她犹犹豫豫的走出来,却发现椅子上没有了他的影子。 “殿下……” 她突然看见了,贺兰霆站在屋内的窗前正在看着落霞,绚丽的光芒罩在他身上,在她找过去时,贺兰霆沐浴在霞光里奇秀冷峻的眉眼化作一幅画,君威肃仪,秾俊拔秀,动人心弦。 “大娘子。” 门房在一脸神思恍惚的崔樱进门后叫住她,“午时有人给大娘子送了一封帖子,奴交到了前院伺候的枝儿手上,让她送到您院子里去了。” 崔樱迟缓的答应:“是,我知道了。” 她走了几步又停下,“谁送来的?”她又怕上一次弄错了人。 门房:“送帖子的人家说了,是公主府上的下人。” 崔樱带着惊讶,在回院子的路上看见一个婢M.paRtSordER63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