积不大,老槐树又有些年头,所以转让的价格不会低。 秦禾了解完具体情况,并确定购买意向,供应商这位中间人就干脆把那位根雕的老板拉进群聊。 秦禾咬了咬牙,攥着手机进房间。 她往沙发上一坐,开始跟对方砍价,砍到对方不耐烦不想卖的时候,说明榨到极限了,秦禾麻溜儿拍板,一点都不拖泥带水地交付了定金。 那位原木料的供货商估计是看不下去了,中途给秦禾发私信:【都说是我朋友了,你还砍价砍得这么狠。】 秦禾砍完了才看见这条:【大哥,对不住啊。】 大哥秒回:【真有你的。】 他跟秦禾也算是老交情了,丧葬铺里的所有原木料都是在他手里进货,以前是小本经营,兼零售,后来生意越做越大,只搞批发,量大才发车,但是老大哥为人仗义,还是会兼顾秦禾不多的需求,给她最低价。 事情谈妥了,她走出房间,一堆东西已经全部收拾妥当,唐起蹲在地上,正打开行李箱。 “你还带了行李?” 唐起拎出一包洗漱用品:“你这连只牙刷都没有,我能不带吗。” 想想也是,秦禾说:“瞧着还挺齐全。” 有毛巾、浴巾、睡衣,唐起拿着去冲澡,已经轻车熟路了,等清清爽爽的出浴,他拉开门,揉着湿发,迎面碰上一个陌生人。 此陌生人端着一碗红红火火的东西,扭过头,看见穿着冰咖睡袍的唐起,笑呵呵的表情瞬间冻住。 “钱叔。”秦禾真的是没来得及出去迎接,钱叔就直接进来了。 钱叔两秒回魂,盯着唐起,眼放金光:“啊,原来有客人呐,秦禾,这,这位是……” 是生面孔,他从来没见过。 “朋友,”秦禾随口答,去看他碗里的东西,“你这是什么?” “哦。”钱叔把碗放桌上,“你今天那只土鸡,肚子里剖出来的内脏,扔了怪可惜的,我给你做了碗鸡杂,可香了,趁热吃,让你朋友也一起尝尝,小伙子……” “不用了,谢谢,我晚饭吃过了,先进去吹一下头发。” 等唐起进房间,钱叔的目光才从他的背上撕下来,眼角的笑纹多添两道,别提多灿烂了:“小伙子长得真俊啊,你什么时候交的?” 神经大条的秦禾准备吃鸡杂,闻言一愣,转而啼笑皆非:“想岔了您。” 钱叔压低声音:“他都这……样了。” 秦禾陪他打哑谜:“周毅也这……样啊。” 说完乐得不行。 听见她把周毅抬出来,钱叔垮了脸,想当初,他们左邻右舍的,还以为秦禾跟周毅有戏,看两人成天出双入对的,结果十多年过去了,青梅竹马硬是没能开花结果。 看客们才终于恍然大悟,这俩孩子压根儿就没那个男欢女爱的意思。 秦禾身子都笑歪了:“您甭瞎琢磨。” “还笑,”钱叔都替她愁,“你看看你,老大不小了,能不能抓点紧。” “抓抓抓。”秦禾满口答应。 钱叔还不知道她什么德性,应付他呢:“总说自己干这行不好找,不好找,那周毅他们单位,还有墓园,都有年轻小伙子,你得跟他们接触呀。” 秦禾吃鸡胗,点头:“接触啊,天天都在接触啊。” “我说的是那样接触!你们这些小年轻,处对象不都爱逛街吃饭看电影的。” “我哪有那个时间?” 钱叔气得不行,越看她越烂泥扶不上墙,懒得废话:“行了,赶紧吃,明天再把碗给我。” “得嘞,谢谢钱叔。” 唐起没找到吹风机,钱叔刚走,他后脚迈出来,盯着一碗腌在辣椒油里的鸡杂:“老大叔一片热心,也不知道你身上有伤,当着人面我不便拦你,这么辣,吃两口解解馋够了。” 秦禾嚼一颗鸡心:“知道了。” 她嘴上应,筷子仍往碗里伸。 说不听,唐起直接上手,把碗给她拖开,红澄澄的汤汁差点洒出来。 “欸……” “秦禾你能不能当回事。” 吃个辣椒怎么了,秦禾被迫搁下筷子:“你这种行为,叫夺人所好。” “你伤没好,自己就不能注意点儿。” 秦禾真不乐意受管制:“咱能不小题大做吗?这挂个伤,我更没必要亏待自己了!” 什么狗屁逻辑,唐起强势道:“反正,我是为你好。” “对,你是在为我好,我也领了这份好意,我谢谢你,但是该怎么样做,是我自己的事吧?”她盯住唐起,一字一句,“我非常不喜欢,别人强行要求我,干涉我。” 而且,秦禾说:“你觉得你是在为我好,就真是为我好了吗?” 唐起怔住。 他能说什么,总不能跟她争辩,说你不识好歹吧。 秦禾没管他,重新把碗拖回来,继续吃。m.pARtSOrdEr63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