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“那夜我说的话,你可以当真,也可以作假,” 他说,“我什么都由你。” 辛婵听懂了他的话,便在他抬头时,愣愣地看他。 他弯起眼睛,又俯身凑到她的耳畔,“要我,还是不要,我都由着你。” 他柔软的唇瓣好似不小心擦到了她的耳尖,顿时令她再次僵硬起来,她下意识地抓住了他宽大的衣袖。 又是如此暧昧缠绵的情话,他说得更蛊惑人心。 直至她听到他又是一声长长地叹息,便要起身离开似的,辛婵也不知道是怎么,竟也没松他的衣袖。 反倒抓得紧紧的。 谢灵殊似乎是愣了一下,他弯起唇角垂眸看她紧抓着他的那截衣袖,“小蝉?” 辛婵抿紧嘴唇,半晌憋不出一个字。 但他瞧见她磨蹭半晌,嘴唇似乎是嗫喏了什么,于是他耐心俯身,也不说话,只静静等她。 那一个“要”字,要从她嘴里说出来,似乎是千难万难。 但谢灵殊还是听到了。 那一刹那,他面前的姑娘早已红透了脸,手指还没松开他的衣袖。 仿佛春风忽至,是江南最柔软湿润的气息吹进了这大漠深处,他那张苍白的面容上笑意渐深,潋滟动人。 他似脱力,又好似是故意靠在她的身上。 他如此费尽心机,终于让她承认。 “小蝉,我真的很高兴……” 她看不到此刻的他究竟是什么神情,她也绝看不到他那双微红的眼。 她只能感受得到他握着她腕骨的手有些细微的颤抖。 曾经他和她相处的时光太短,短到他一遍又一遍地怀念起来时,才发现他还有好多的事都没来得及为她做。 “互表心意并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,以后小蝉记得要多说给我听。”他草草将诸多心绪收捡起来,又开始笑意盈盈地凑到她耳边说,“我很爱听你说这些话。” 辛婵气恼地想打他,可顾忌着他现在旧疾复发,握紧的拳头又松开了。 他却得寸禁止,将她的手握进手掌里,就那么侧躺着把她锁进自己的怀里,“小蝉今夜,便与我同睡罢?” “我不……”辛婵甫一开口,他便低首亲了一下她的眼睛。 她的眼睫不停地颤啊颤,霎时便忘了自己要说些什么。 “我很疼。” 谢灵殊似是疲累一般地闭上眼睛,再将她往怀里揽了揽,“小蝉不要闹我了,好不好?” 他总擅长倒打一耙。 辛婵气鼓鼓的,但临着灯火,看着他眼下浅浅的一片青痕,她又把要骂他的话都憋了回去。 “是不是不吃那碗酱牛肉,小蝉便不会消停?”也许是在他怀里动来动去的辛婵搅扰了他的睡意,谢灵殊索性睁开眼,伸手捏住她的下巴。 辛婵还没说些什么,却见他又状似无奈地叹气,“你若想吃,那便吃了再睡。” “只有一点,” 他松开她的下巴,指尖点了点她的鼻子,“吃完一定要漱口。” “我不太喜欢那荤腥味道。” 辛婵没明白,“又没让你吃……” 他不喜欢关她什么事? 下一瞬,她却见他忽然笑了一声,那隽秀动人的眉眼便更添了惑人的风情,他的指腹似是随意摩挲了一下她的唇,清泠的嗓音也稍低了些,“我是不会吃,可我……” 他凑近她,那是只说给她听的悄悄话: “会亲你啊。” 作者有话说: 第41章 我保护你 [v] 蜃楼并非是传闻中名为“海市蜃楼”的奇观。 而是真正存在于这大漠之间的一座时隐时现的楼阁,楼中住着昔年的楼兰帝女——菩月。 黄沙掩埋了楼兰古国,也埋葬了屹立在大漠之中数百年之久的文明。 帝女菩月守着一株镜海幻花,成了楼兰唯一的幸存者。 这许多年,大漠之中一直流传着楼兰帝女苦寻故国旧地的传说,但很少有人真的见到过那座蜃楼。 “我从小长在沙逢春,也听过蜃楼和帝女的故事,可这大漠绵延无边际,我长这么大,也从没看到过蜃楼啊……”康兰絮听闻辛婵要找蜃楼,便觉得这是一件实在不可能的事,“辛婵,也许这蜃楼只是那些人随口瞎编的呢?” 辛婵站在正煮着茶的风炉前,在擦拭那套青玉杯盏,“他说有,就一定有。” “他?” 康兰絮反应片刻,又撇嘴,没好气道,“只要是谢公子说的,你都信罢?” 这些天辛婵和谢灵殊之间的微末气氛康兰絮都察觉得到,她自然也明白,这木愣的辛婵,总算开窍了些。 心里仍有些不是滋味,但康兰絮到底也不是什么小气的人。m.pARtSordEr63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