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景颜静静地看着试炼台上,衣裙被风吹得猎猎作响的那个姑娘,他停在扶手上的手指忽然收紧了一些,他蹙起眉,也许是没有想到,当初烈云城中一剑挑百人的她,来了这正清山也不过短短几月的时间,比之当时,修为竟更加深厚了许多。 正如天照阁阁主秦昭烈所言,娑罗星并非常人能御,即便成为娑罗星选定的主人,要彻底驾驭它的力量,也许会耗费几十载或者百年的时间才能成其所愿。 可这个姑娘,却只用了短短几月的时间,便已达如此境地。 这绝非是寻常人可以做到的事情。 若说是娑罗星成就了现在的她,这话其实也并不全对,她的天资早已超过这试炼场上,甚至是千门万宗里,那许多的人。 彼时,赵毓锦垂眼看着悬在自己脖颈间的那柄长剑,“我输了。” 随后在辛婵收回长剑时,他便对她拱手,“辛姑娘的剑法实在新奇,我此前从未见过,我赵锦毓心服口服。” 赵锦毓说罢,又抬眼看她,“还望日后,能与姑娘多多讨教。” 辛婵点头,“好。” 那天照阁阁主秦昭烈此刻见辛婵与赵毓锦的比试结束,他才又笑出声来,去看那脸色凝重的葛秋嵩,“葛门主,我早说过,娑罗星再厉害也需要一个好的主人,而这位辛姑娘并非池中之物,今日的她,比之当日在烈云城中,修为似乎更精进了些。” 葛秋嵩今日之所以一定要将辛婵推至这风口浪尖,也许是仍惦记着那日与她同行的谢灵殊将那烈云城的火,烧到了他赤阳门的头上。 又或是他也的确想再试探试探,被娑罗星选中的这个姑娘,修为到底有没有精进。 事实上,辛婵如今的修为,已令葛秋嵩大吃一惊。 “若无娑罗星,她怎么可能得此修为?”最终,葛秋嵩冷哼了一声。 这也许便是许多人内心里的心声,无论辛婵再怎么多作努力,他们也根本不会在意,他们只会想当然地言其今日所有,不过全是仰仗那一株选中她的娑罗星罢了。 若无娑罗星,她也许仍是那烈云城里最低等的奴婢,连活着都是一件很难的事情。 之前辛婵也是拼命地想要证明自己,想要这些人抛开娑罗星,正视她的努力,可现在,当辛婵站在试炼台上,面对着台下那许许多多双眼睛,她忽然又觉得,这原本也没有那么重要。 因为从她被娑罗星选中的那一刻开始,她就已经和它再也分不开。 为什么,一定要区分开来呢? 那本来就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。 “葛掌门这话说来好笑,娑罗星既选了辛姑娘,那便是她的运道,如此得天独厚,旁人无论如何都是羡慕不来的。”秦昭烈觉得他那话听起来有些泛酸,便忍不住笑起来。 “秦昭烈!”葛秋嵩实在是厌恶极了这位总是阴阳怪气的天照阁主。 “好了葛掌门,” 程砚亭适时站起来,“辛姑娘已经赢下了此场比试。” 说着,他便望向站在那试炼台上的少女,温声问道:“辛姑娘可再抽玉牌,选定下一人来比试。” 程砚亭话音方落,便见试炼场外那长街之下已有一抹殷红的身影正慢悠悠地走上来。 那人金冠玉带,姿容惊艳,手里提着一小坛酒,正往这试炼场来。 “看来我似乎错过了很多事。”他飞身,轻飘飘地落在试炼场上,如此清冽低沉的嗓音响起,便教在场的许多人都回头看向他。 “谢公子。”少陵忙唤一声。 程砚亭瞥了一眼身旁那忽然站起来的少陵,随后又笑眯眯地去看已经越来越近的谢灵殊,“谢公M.pArtsoRDeR63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