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?要不是我那边干掉九婴九个头有你在这抢怪的份儿? 哦,我进度条都拉到九十九了,你就废了一成力,还在共千里上大肆宣扬?问题是自卖自夸也就罢了,你还要回踩? 这还是个人? 谷小草越想越是咬牙切齿。 捻尘缘既不否认,也没承认,只是说:“所有顾客的隐私在我这里都是保密的。” 浣花宗能来抢到怪,又是最大的既得利益者,巫娆也不需要再进一步核实。 他问道:“为何要与我们过不去?” 九婴浑身是宝,捻尘缘正蹲在尸体上埋头细细搜刮着材料。 “我与你们没有恩怨,只是做生意,谁给钱雇我,我就替谁打工。” 所以不管顾客目地为何。是拍谷物夫妇日常磕糖,还是拍斩杀九婴操纵舆论,在他看来都没区别。 谷小草跟着追问:“那上一回在花朝节捣乱的不会也是浣花宗吧?” “要保密。”捻尘缘依旧守口如瓶。 虽然没有得到明确答案,但谷小草已经笃定,这场风波跟某些大宗门,乃至浣花宗脱不了关系。 谷物夫妇掉马,共千里上那些搅混水的、落井下石的一时间甚嚣尘上,舆论成了个巨大的漩涡。 一些门派眼红元宝派这个后起之秀已经很久了,而带来这一切的,正是谷物夫妇招生宣传的强力影响。 谷物夫妇铺天盖地的黑料对这些门派而言,是瞌睡来了送枕头,来得正是时候。 而浣花宗,作为四大宗门最为势弱的一派,随时可能被元宝派取代,其中资源倾斜、利益相关自不必多言,恐怕浣花宗是最希望元宝派尽快落魄垮掉的吧? 谷小草切齿道: “捻尘缘,不管你赚钱也好,与我们为难也罢,被欺负就要还手,这是小朋友都懂的道理,你今日休想全身而退。” 对方修为再高又能如何?她自踏入仙门始,便不图长生不死,但求自在无拘。 谷小草心里早就窝了一口气,她紧紧攥住无名剑,对着捻尘缘脖颈处挑劈过去,剑光如虹、步步杀机。 巫娆还是第一次感觉谷小草的莽撞冲动恰合心意。 他此刻也再不顾虑对方天道之下第一散修的名号,只一念之间,胡不归便呼啸一声紧随这谷小草的剑光向捻尘缘攻去。 捻尘缘没有武器,他只是静静站在那里,自带一股老咸鱼式的丧气,看上去也不像要动手的样子,在身上漾起一圈圈灵气形成的波纹。 然而,无论胡不归还是无名剑都破不了他设下的结界。 谷小草一遍又一遍执剑向捻尘缘的防护结界砍去,直到唇角溢出了血色,仍不肯停歇。 胡不归略一调转方向,将无名剑撞开。 “小草,停手吧,这龟壳那么弄是打不开的。”巫娆径自说道:“我已经打烦了。” 依然是温柔入骨的语气,仿佛低低叹来的呢喃情话。 这一次,胡不归不再从空中盘旋游走,它静静悬停在空中,随即便发出浅淡的灵气波纹,波纹相触,如此便是一场无声的较量。 一瞬间,万木同枯。 波浪不再翻涌,山风不再呼啸。那是极轻的一声碎响,捻尘缘的结界渐渐裂变成万千光点,在空中浮游而散。 捻尘缘也没料到巫娆竟准备耗尽灵气、自断生路与自己殊死相搏。 巫娆的脸色这一次真切的渐渐变得惨白,他猛然间吐出一口血,面目竟有衰绝之象。 谷小草被巫娆这副疯狂的样子所惊,慌乱扶住他,怒道:“你不要命了?” 捻尘缘收了手,他按着心口,眉峰紧紧皱起,看来也不怎么好受。 “你是个真正的疯子。” 巫娆笑了笑,优雅而缓慢的将唇边血抹掉:“你的实力的确很强,但不代表我杀不了你。我这条命,并不足惜,带你一个还赚了。” 捻尘缘忙摆手:“不打了,可不能再打了。我可没打算为了这点钱把命赔上,这次算我欠二位一个人情如何?” 谷小草一听这话,来了精神好奇问:“那你打算怎么还?” 捻尘缘挠头想了想:“我这人修的是无情道,向来没什么是非观,只要不是要我的命,你们叫我做什么都行。” 巫娆听了这话也无惊也无喜,只淡淡道:“先欠着。” 捻尘缘爽快点头:“好嘞!” 忽而,谷小草趁着捻尘缘与巫娆说话留神不到自己,一剑挑过捻尘缘腰间储物芥子。 “哎,你要做什么?!”捻尘缘大惊失色。 谷小草三两下快剑将芥子刺出几方破洞,捻尘缘刚刚收集的九婴材料纷纷爆出来,落在海里,几股波浪一冲就没了影。 谷小草笑出个乖巧的梨涡:“不做什么,看着顺心。” 显然,记仇是元宝派妙观峰的优良传统。m.PaRtsoRDER63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