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去,只留卢氏姑侄二人叙话。 听到安平侯外的一幕,贵妃拨动着花叶檀口轻启: “拒便拒了,也不必往心里去。宁馨郡主就算再受宠,安平侯府也不过是个穷酸破落户罢了。陛下对魏安这个兄弟的确照顾,但那也仅限于对他腿伤的愧疚。而愧疚,不等于宠爱。” 这个道理,早在当初贵妃问卢光彦对宁馨的的态度时,就跟他提说过,但卢公子还是有几分担心: “若宁馨一冲动,求到陛下面前……” “那又如何?” 卢贵妃一挑眉,停下动作,“陛下如果真的宠她,不用她求也会早早指了婚,又哪里会听朝中那些老匹夫的提议。” 一息沉默,传来一道轻声应和。 “姑姑说的是。” 毕竟这世间,没有谁能比姑姑更懂得陛下的心思。 “你不会是真的喜欢上那丫头了吧?” 卢贵妃敛眉看着面前的少年,仔细盯着他的神色。 卢光彦抬起头来,认真迎视: “姑姑说笑了。” “最好是这样。” 贵妃道出这句,施施然走到旁边的软塌上坐下,“那丫头性子莽撞又善妒,若真娶回家只能以正妻之位相许,且不说妾室吃亏,到时候还指不定给你惹出什么事儿来。你是要成大事的,后宅不安,不会是什么好事。” “姑姑放心,光彦知道分寸。” 在卢贵妃面前,卢光彦一扫在外的淡漠疏离,几乎句句应承,无有拒绝。 这是多年来养成的习惯,也是出于对这个从小抚养他长大的姑姑的敬重。 见卢光彦这般,贵妃算是放下心来,啜了口热茶提起另一件事: “帝姬还没有消息么?” “还没有。”卢光彦摇了摇头。 卢甲等人说是卢家的暗卫,但却是连他的父亲卢之南也不知道的存在。 因为他们真正的主人,是他的姑姑,锦安宫尊贵的贵妃娘娘。 “没有的话,那就让卢甲等人去西南查查吧。” “西南?”卢光彦蹙眉。 “昨儿个我去给陛下送羹汤,恰巧听宋太尉在跟陛下说近来的西南之乱。吴悠那家伙打着的是‘扶帝姬,剿魏贼’的旗号。” 卢光彦神色一凛。 西南动乱在潘炳涵的事情之后,但因为西南涉及各土司及苗疆各方势力,再加上有镇西大将军武清远在,朝中并没有将西南之乱当一回事,只按照惯例下旨着武清远清剿反贼。 便是如今备战,也只是给镇西军拨了粮草,军备人手还是原有的配备,无非是笃定了吴悠翻不出什么大浪来。 但如果吴悠打着前朝的名号,那事情可就没有这般简单了…… “武清远是前齐大将,当初陛下临位,他尚且准备领兵北上一战,还是易伯瑾亲自去了趟西南,这才劝住他以百姓为重,归从大周。吴悠这旗帜一挑,怕是武清远也不可信了。” 镇西军把持着大周西南的关口,再加上有独特的防瘴妙法,可以说在西南无往不利。 放眼整个大周,没有谁能比武清远手下的镇西军更熟悉西南。 如果武清远也反了,那大周怕是真的要变天了。 听卢光彦如此说,贵妃娘娘摇了摇头: “话是这么说没错,但有易相在,武清远怕是反不起来。” 当年易伯瑾能劝住武清远,这一次定然也可以,“陛下已经准备让易相南下一趟了。” “看来陛下也信不过武清远。”卢光彦眯了眯眼,“提起这茬,侄儿倒是想起一事。” “哦?” “当初在青城带走帝姬的小子便是姓易,如今帝姬又在西南出现,如果陛下知道这一点,可还会放心易相南下?” 卢贵妃闻目光骤缩。 但是很快,她便否定了这个决定: “不行,现在还不能动易伯瑾。” “为何?”卢光彦不解。 只要将易家扯入帝姬之事,不管有没有证据,易家便再难在朝野风光,而这正是卢家的机会。 “你别忘了,就算易家倒了,前头也还有个宋家挡着。况且如今大金虎视眈眈,陛下必不会让西南再m.PaRtsoRDer63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