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道。 说完先头那句,青衣少年再次开口,“况且我胡承修这般仪态姿容,胡瑾琰那小瘸子如何及得上?” 这话说的极其自恋自傲,便是汪皓听完也是一噎。 但是平心而论起来,青衣公子胡承修的长相,的确算是意态风流,洒脱不羁。与一个瘸子相比,不用想也应该是更胜一筹。 “听胡兄这话,难不成是跟胡家那位少爷有过?” 汪皓试探着问道,方才那声小瘸子,他可是听得清楚得很。 但若是眼前这人跟胡家少爷有过,又是如何能从镇西大将军胡振远手中拿到盐引和军械的引线路子? 就在他等待答案的时候,胡承修的杯子却是带着几分重音落在桌子上。 “汪少爷的好奇心好像很重呐?要不,你先跟我说说,你们汪家是如何拿到杭州府的打猎权的?” 汪皓心头一震,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说错了话。 先头是自己剖明在前,表示完诚意之后,对方才愿意透露自己的生意来路。 可是此刻自己却一不小心问到了这些,这话就说的有些太深了。 就像是如今有人问他汪家是如何做上杭州府的军械生意的,尽管多数熟悉他家底的人都知道,极有可能跟自己的舅舅,杭州府军大将潘炳涵脱不开关系,但猜到归猜到,由着自己说出来,这话的意思可就不大一样了。 胡承修在说完前头那句话之后,落在汪皓身上的冰冷目光便没有收回。 明白过来自己多嘴多舌的汪少爷,此刻只能顶着莫大的压力,陪着小心给胡承修满上酒水,硬挤出几分笑意开口: “来来来,胡兄,喝酒喝酒,咱们今儿个不论别的,只说兄弟情深,不醉不归便是!先前兄弟我嘴瓢说错话,这就自罚三杯!” 说着,汪皓给自己猛灌了满满当当的三杯酒,喝得一滴也不剩。 胡承修见此,也举了举自己手中的酒杯。 只是这次,却没有喝酒,而是重新抖出怀中汪皓签押的欠条,当着汪皓的面,在他的紧张忐忑中,将那张纸完全泅在了酒杯中。 看着眼前的一幕,莫说汪皓,就连跟在胡承修身后一起来的侯茂彦的侍从袁应,也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什么。 袁应揉了揉眼睛,在确定露在外头的字的确是熟悉的字迹之后,心中的疼痛与愤怒是一点也不少于先前看到证据被烧的侯茂彦。 “大……” 袁应痛惜开口,被胡承修一个眼神扫过,当即换了称呼,“少,少爷……” 胡承修轻哼一声,“怎么?” “这可是汪少爷的欠条啊……” 袁应肉疼万分,实在不忍心再次强调那是九十六万两白银。 胡承修闻言,带着几分明白过来的神色点了点头。 然而在袁应期待的目光中,他却没有将那还未完全泅湿的欠条及时捞出,反倒拿起手边的筷子,将那欠条又往里头戳了戳。 边戳边道:“你说得对,汪少爷既然是我的兄弟,这欠条一开始就不该立,早早便该撕掉才好——只可惜这会儿浸了酒水不好用手,那就让它浸地再透些好了。” 袁应有些想掐死自己。 眼前这位是不是己方叛徒敌方奸细? 侯大人怎么就派了这么一个不靠谱的人代他出面啊! 看着被戳到杯底,只剩下小小一团,甚至连字迹都已经晕染开的欠条,汪皓咽了咽口水。 如果说先前他还怀疑胡承修对自己有什么企图的话,那么此时此刻,他对此人已经彻底放下心来。 唯一的证据已经不在,这胡承修就算是想要威胁自己,又能靠什么威胁? 所以唯一的可能,或许这位根本就是没有目的。 这么一想,汪皓只觉整个人都轻松起来,当即吆喝着让人再送酒水过来,誓要和胡承修不醉不归。 而胡承修依旧是那副不咸不淡波澜不惊的模样,只倚着椅背,懒散地换了一副新筷子吃着菜。 好似方才将九十六万两毁于一旦的人不是自己,此刻汪少爷想要竭力讨好与结交的人也不是自己。 但就是这样的态度,反而让汪皓对他更为敬重和崇拜。 这就是底蕴!这就是气度! 平日里那些个跟他交好的人,个个唯唯诺诺捧着巴结着他,哪里有这样的气质?! 此刻另一边的甲字间,众人清楚的听到了隔壁的对话。 姬修齐喃喃道,“娘的就算是爷这么有M.pArtsORDeR63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