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以想见那是怎样的画面了,真遗憾看不到,但也没有特别遗憾,看到了是能满足好奇心没错,但往后的仙途恐怕就得坎坷起来了。 - 银拂还算了解芙嫣,她现在的确正前往十重天。 十重天乃仙界禁地,是无垢帝君所居之处,除天帝天后外无人可以入内。 凡事总有例外,芙嫣就是这个例外。 在很久以前她就能随意进入十重天了。 她紧紧攥着手里的冥火珠,面上一派平静,可越靠近十重天,她心底的情绪就翻涌得越厉害。 她想起自己第一次见谢殒的时候。 那是在她三万岁的成人礼上。 父帝和母神只有她一个孩子,她是板上钉钉的下一任天帝,她的成人礼自然十分隆重,但凡有些身份的都会到场祝贺。 谢殒也因此到场了。 她见到他时宴席已经过半,他那样贵重的身份,却坐在十分偏僻的地方。 她现在都还记得很清楚,她当时高兴,喝了点酒,命格上神藏叶酿造的金仙醉后劲大,她有点头晕,就寻了个风景优美的僻静处吹风醒脑。 便是在这样的机缘巧合之下,她见到了桃花树下独坐看书的谢殒。 芙嫣从不知道,竟有人可以将看书这样简单的事做得如此端正庄严又风姿绰约。 这里有些风,桃花瓣簌簌落下,落在他如云堆砌的单薄宽袍上,粉色与白色相映,由风送来桃花独有的香气。 他满身香雾,一手握书,一手持笔,时不时在纸面上写着什么,字迹工整,清正内敛,极具风骨。 她当时便觉得心好像不会跳了。 时间似乎静止在这一刻。 她挪不开视线,礼数全都忘在了脑后,只会直直盯着他,不愿错开毫厘。 谢殒在她这样地注视下缓缓抬起了头。 然后她就看见了他的脸。 那是一张具有神性的脸。 眉若远山,眸似清潭,鼻梁挺拔,菱唇嫣红。 她莫名想到藏叶念过的一句人界的诗。 暗想玉容何所似,一枝春雪冻梅花。 春雪、冻梅,再合适他不过。 他的气质是斯文而羸弱的,过分红的唇衬得脸庞白得近乎透光,为这份羸弱添了几丝病态。 他眉心的银色神印比父帝更深刻,周身灵力磅礴,哪怕坐在那里不言不语,存在感也强大得过分。 芙嫣自然知道这位帝君。 他居于十重天,掌控天地运数,这等窥探天机的事情做起来总会带来一些反噬,所以他一直身体都不太好。 他年岁很大了,天族换了一个又一个天帝,只有他永远是神秘莫测的无垢帝君。 他总是看上去苍白虚弱,却一直活得好好的,稳坐十重天。 芙嫣看着他,心跳猛地恢复,剧烈地砰砰跳动,整颗心像要闯出胸膛,心火烧得她手指和脚趾不自觉卷曲,她屏住呼吸,颤抖着唇开口,和他说了此生第一句话。 “无垢帝君。” 她不会认错,这一定是他,她那样肯定。 谢殒放下了笔,从容颔首:“芙嫣女君。” 听到他的声音,芙嫣心跳更快了。 她不明白自己怎么了,她以前从来不好奇这位神秘的帝君,哪怕有过那么两三次机会见他,也都只是远远一个影子,她也没想过去看清楚他的模样。 可是现在,她竟然有些惊慌。 到底刚成年,威仪和稳重的裂缝下,是她赤.裸.裸的情动。 电光火石之间,她明白自己这是怎么回事了。 这是情动啊。 她对他一见钟情了。 今日是她的生辰,她的成人礼,在三万岁成年这一天,她第一次对父帝母神之外的人产生了“爱”这种情绪。 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。 面对旁人的游刃有余都消失了。 她甚至无措地抓紧了裙摆。M.pARtSOrdER63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