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她心口上的一道道疤痕,那些本来愈合好的伤口再遇见他之后,又裂了开来。 慕容若反应过来后,支支吾吾地说道:“独孤信,你怎么在这个身体里面啊,原来的那个慕容瑾年去哪了?” 独孤信闻言想了想,说道:“这不是我的身体么?”言罢,把慕容若放到了地面上。 打量起自己的双手来,修长,骨节分明,白皙如美玉,外形虽然相似,但是他的手却是宽大又满是疤痕。 独孤信这才后知后觉地明白,原来自己这是跑到别人的身体里面了。 不过他也不是钻牛角尖的人,咧开嘴笑着对慕容若说道:“应该很快就换回来了,倒不如你带我出去玩一玩吧,自打我回了王廷就没见过你了。” 慕容若目光里有细碎的水光闪烁,原来在独孤信的记忆里,她还没死,他们的时间停留在边境那一别。 她勉强笑了笑,说道:“好啊,我带你去好好玩玩,既然来了这里,让我好好尽地主之谊。”说着像是很多年一样,拳头打在独孤信的胸口。 独孤信看着眼前姑娘稚嫩的与从前有七八分相似的面孔,有些好玩地伸出手揉了揉姑娘的脸颊,说道:“微生这样小小的一只,我还真有些不习惯。” 慕容若顿时红了眼睛,别过头去,倔强地说道:“独孤信,你现在回房间收拾东西,等等我带你出去。” 这里有太多人接触过慕容瑾年,一个人性格,习惯突然变化那么多,必然会招惹别人的疑心,为了不必要的麻烦,他们还是现在离开好了。 慕容若去和太守以及太守夫人告别,至于剩余的那一点工作就都交给了太守了。 也是在门口的时候,太守夫人覆在她的耳边,说道:“其实我不是什么神灵,而是一只蜃妖,只告诉你一个人哦。”绮丽的面容上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,继而退了一步,柔声说道:“太女殿下一路走好,这几日月色很好,可与那位一同好好观赏。” 慕容若愣了愣,懂了太守夫人所说的话外之音,心里反倒有些遗憾了起来,虽说慕容瑾年也是她的朋友,然而论起亲疏远近,她反倒更希望独孤信一直一直都不要离开那个躯体。 独孤信站在门口牵着两匹马,见慕容若出来了,眉眼弯弯,露出白白的牙齿,像是地主家的傻儿子一样,看起来好骗极了。 慕容若反倒也跟着笑了起来,说道:“走吧走吧,前面有一个漂亮的水城,咱们一起去看一看吧。”眉眼里是藏也藏不住的温和。 回忆里的独孤信就这样出现在了她的身边,那些往事也随之变得生动了起来。 慕容若同独孤信说了许多事情,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有了那么多的话语,那么多,那么多,把自己这一辈子的事情都讲给了独孤信。 从她迷迷糊糊地变成一个小婴儿开始,到后来遇见了慕容瑾年,又是怎么习武的,怎么参加科举的,那么多,好想,把两人不曾在一起的时间和记忆都补上。 独孤信兴致勃勃地听着慕容若说这一切,他很高兴,即便是隔了那么多的时间和空间,他们之间的默契并不曾改变。 只要对方一个眼神,一句笑容,就能明白彼此的心意。m.paRtSoRdER63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