且又是顾家人。 不提顾家本身就是太子一系的,单论两家渊源,他也不好对顾令颜下手。现在整个人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,眼巴巴地看着徐晏,等他拿个主意:“殿下?” 徐晏揉了揉眉心,淡声道:“将东西换个地方吧,今日是孤疏忽了。” 宝兴寺是朱贵妃所建,里面许多侍从和僧人都是朱贵妃的人,故而他才在这附近的庄子上存放了一部分甲胄兵器。 没想到却出了变故。 “放到东郊去,那边的庄子刚在地下修了几间。”徐晏瞥了眼密室内,沉声嘱咐着事。 朱良池应下,又问道:“那越王呢?还在柴房里关着呢,可要一并送去东郊?” 徐晏一下子愣住。刚才光想着甲胄的事,倒是忘了这茬。 “不用。”徐晏淡声道,“既然换了地方就别带他去了,免得节外生枝。好生照料他几日再放回去,他那几个幕僚随从就先别放了。” 他将照料两个字咬得极重,朱良池一下子就明白过来是何意,立马点了点头:“臣知道。” 将一应事项吩咐完了,徐晏推门出去,正好看到顾令颜站在院子里发呆。一头乌发拿了条发带绑起来了,手有一搭没一搭的揪着自己的披帛。 “走吧。”徐晏缓缓走上前,偏头看她。 顾令颜抬眸瞥了他一眼,复又压下眼底的思绪,垂首跟着他向外走去。 快到傍晚的山风有些凉,顾令颜看了圈周围,便知还在半山腰上。远处是朦朦胧胧的云雾,舒卷着洁白的身姿。 她带来的一群婢女在庄子门口等着,见她从里步出,脸上都浮现出激动的神色,围了上来看她。 上车前,见她打量着四周,徐晏便说:“这是我的别庄,就在宝兴寺附近。” 顾令颜有些讶异,难怪她觉得这附近景色如此眼熟,原来根本就没离开那座山。 刚上车坐好,徐晏便跟着也进了车中,所幸车厢极宽敞,俩人各坐一边,足以互不干扰。 “殿下不该将我带到这来的。”顾令颜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膝盖,声音清冽若月下溪水,两只手扣紧了裙摆,红绡裙上起了褶皱。 徐晏应了一声,随后说:“是我的过错,我以为你要睡很久,就将你带了过去,没想到你醒得这么快。” “不过是午憩,哪能睡多久。”顾令颜嘟囔了一句,又皱着眉头问,“还有,刚才殿下为何要说我身子会不大舒服?” 徐晏执茶壶倒了一小杯茶水递给她,耐心解释:“徐昶在你的茶水里下了药,会使人昏睡,且醒来后会头痛难耐、浑身提不上劲。” 徐昶是越王的名字。 顾令颜诧异的抬起头:“我没喝那间屋子里的茶水。” “你没喝?”徐晏一脸的纳闷,又道,“他在房中的熏香也做了手脚,安神之用的。怕被人发现端倪,他剂量没敢太大,但闻久了还是会让人头晕目眩。” 顾令颜掐了掐指尖,仍是有些茫然:“我也没在屋中待多久。我看到婢女喝了茶水后昏昏欲睡,心下生疑,便带着人出去了。” 那婢女年纪小精力旺盛,平生根本就不用午睡,在进屋之前也还兴致勃勃说过要去后山看花,哪有刚进来一会就揉眼睛的? 只是她原本以为是七公主想动手脚,却没料到是越王。 徐晏深吸口气,回想了一番找到她时的境况,缓声道:“我找到你时,你趴在凉亭桌案上睡着。” “我当时有些困,就趴在石桌上睡了。”顾令颜眨了眨眼,似乎有些明白过来了。 徐晏怔忪看着她,说:“我还以为……”他有住了口,剩下的话没再说下去。 他以为顾令颜被人下了药,担心再生出事端,便将她带回了别庄想让她好好睡上一觉。 顾令颜拉开车帘一角透了透气,笑了一声:“那本来就是我午憩的时辰了。我进屋本来要睡一会的,但七公主来说了好一会的话,就起了疑惑出去了。” 说来她还得感谢七公主,要不是她摸过来说这么多话,还殷勤的在那倒茶水,她都不一定会起疑心。 “七娘?”徐晏缓缓拧起了m.paRTsOrDer63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