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放在心上,而且孟大郎断不至于傻到在京城当街强抢民女。 难道,劫走弯弯的另有其人,他们趁此机会将她与舞姬调包,想要陷害孟大郎? 可是今日宾客云集,到场的不乏位高权重、手眼通天者,在混乱中换一个人简直易如反掌,每个人都有嫌疑,他又不能挨个刑讯逼供。 这时,他听到由远及近的脚步声,一行人迎面走来,慕潇、时四娘、安国公夫妇,还有……时缨与岐王。 他尴尬地站住,听着时文柏对他见礼,突然福至心灵—— 不会是老东西自导自演吧? 这厮从时缨那里得知弯弯的存在,暗中绑了她,与她父女相认。后来他与时缨的婚事告吹,时文柏心有不甘,才偷偷搞了这一出,让他下不来台,只能接受弯弯代替时缨嫁入卫王府。 定是如此! 老东西气不过他和孟家的隐瞒,以为被抛弃,便一箭双雕报复回来。 难怪当着宾客们的面,他像个缩头乌龟似的一言不发,原来是早有预谋,就等他出丑! 卫王想通其中关窍,只恨自己失策,没想到时文柏还有弯弯这张底牌,否则也不会放心地先斩后奏,未曾事先与安国公府商量。 他满打满算,以为时文柏就算得知婚约取消也束手无策,最终还是得回来巴结他和孟家,却不知彼时自己的秘密已暴露,对方正谋划着如何给他下套。 那天他就不该同意弯弯去慈恩寺,或者翌日他应当强行搜查安国公府、将她解救出来。 若是这样,现在他早就鱼和熊掌兼得,一边期待新未婚妻过门,一边考虑给弯弯安排个孟家远亲的身份、纳她做良娣了。 他悔不当初,在心底问候着时文柏全家,不知不觉来到弯弯所在的屋子。 进门后,慕濯、慕潇和时文柏自觉待在外间,三名女眷走入内室。 卫王犹豫了一下,也跟过去。 他确实有些记挂弯弯,想知道婢女说的“谁都不认识了”是何意,且念及在宴席上遭受的耻辱,委实不愿跟岐王共处一室。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,待岐王落到他手中,他定要将此人千刀万剐,才能解心头之恨。 屋里飘着汤药味,弯弯一动不动地坐在床榻上,听见声响,吓得一个瑟缩,旋即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:“公子……贵人……你们怎么也来了?这是哪里?妾为何……为何会在此处?” 她的视线在卫王、时缨和时绮周身打转,疑惑又惊喜,望向林氏,又浮现些许茫然。 大夫解释道:“这位姑娘似乎受了什么刺激,记忆发生错乱,许多事情都不记得了。在下为她开了些安神的汤药,但之后她是否能重新想起来,就要看她自己的造化。” 时绮和林氏面面相觑,时缨上前,轻声问道:“弯弯姑娘,你还记得我吗?” 弯弯点头:“妾在慈恩寺见过您。” 她低眉敛目、温声细语,若非时缨知晓她在演戏,怕是也要以为她变回了初见时的模样。 “还有我。”时绮道,“你记得我吗?” “记得。”弯弯再度点头,“您和妾长得几乎一模一样,妾永远不会忘掉。” 时缨与时绮对视一眼,看向弯弯:“弯弯姑娘,我们分别之后,你去了哪里?” 弯弯蹙眉思索,踌躇道:“妾回到通济坊,发现丢了东西,便想着来慈恩寺寻找,之后……之后就没什么印象了。” 她痛苦地捂住额头,似是在忍受极大的折磨。 卫王适才在榻边落座,试探道:“你……” “公子……”弯弯听到熟悉的声音,顿时潸然泪下,“妾还以为……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您了。” 卫王:“……” 他抱着几分侥幸,倘若弯弯能彻底遗忘他,从此一了百了,也不失为一件好事,但她记忆似乎停留在被劫走那一刻,随后发生的一切荡然无存,先前的却还完好无损。 但看她这副楚楚动人的模样,他又没由来地心软下来。 m.PARtsordeR63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