像,便被他从平康坊赎来,养在通济坊的私宅中。” 这话真假参半,见父亲的脸色微微一变,她便知自己赌对了。 梦中,父亲与孟家做过一件足以获满门抄斩之罪的事,具体内容她不得而知,但父亲坚持与孟家共进退,除去早年受过对方提携,更重要的原因十有八/九与此难逃干系。 “卫王要利用您,却连戏做全套都不肯,您还指望他有多少诚意?”她继续煽风点火,“至于送我去北夏和亲,您可曾想过,陛下此举是何用意?将来北夏倾覆,他会不会因为我,趁机给您扣一个暗通敌国的罪名,将安国公府连根拔除?” 时文柏皱起眉头,呵斥道:“胡言乱语!你这是大不敬!” “女儿是为安国公府的未来考虑。”时缨上前,轻声道,“阿爹让我死,我不敢有怨言,但我着实不忍心您被皇室和孟家算计,连带阿娘、阿兄阿嫂、皎皎以及整个安国公府落得下场凄惨。” 话音未落,她抓住父亲出神的一刹那,反手拔下发间金簪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他直刺而去。 第38章 “从今往后,我不再是安…… 荣昌王府。 慕濯随慕潇穿过满园花红柳绿, 去往荣昌王所在的庭院。 荣昌王常年卧病静养,虽是皇帝堂弟,身份尊贵, 却已两耳不闻窗外事许久。 慕濯叹道:“回京一个多月,始终未能得空前来探望堂叔,他最近精神头如何?” “还是老样子……”慕潇下意识答道, 突然想起他已经十年没有见过父亲,便改口,“身子骨倒还硬朗,行走不成问题, 只是记性时好时坏,估计已经认不出你了。” 顿了顿:“别说你,有时候我站在他面前,他都不知我是何人。” 慕濯思及早些年, 堂叔整天一副眉开眼笑的模样, 还总是偷偷带有趣的小玩意儿进宫给他, 心底浮现些许莫可名状的怅然。 物是人非,祖父猝不及防意外辞世, 外祖父被扣上反贼的骂名,死于沙场, 连尸首都未留下,而如今, 堂叔也慢慢将他遗忘。 他在长安为数不多的温暖记忆渐次淡去, 再不可追寻。 荣昌王的院子里栽满了红梅,眼下不到季节,绿叶繁茂,未见一片花朵, 但他却似乎对这种植物情有独钟,除此之外再未添置其他花木。 两人来到门前,仆从行过礼,迟疑道:“世子,荣昌王殿下刚刚睡下,您看这……” 慕潇一怔,却听慕濯道:“既如此,便不打扰堂叔歇息了,他寿辰将近,届时我再来拜访。” “好吧。”慕潇无奈,“你若没有别的事情,不妨随我去小坐片刻,或许他过会儿就醒了。” 慕濯正待说什么,这时,一名家仆快步走来:“世子,安国公府的时四娘求见,称有急事。” - 时绮被引至堂屋内,心急如焚地等待着。 听闻脚步声,她霍然站起,看到岐王和荣昌王世子,顿时扑通跪在地上。 未等两人发问,她便哭着哀求道:“岐王殿下,世子阁下,求求你们救我阿姐一命,家父带人围了她的院子,她只怕……只怕是凶多吉少!” 慕潇讶然,正想追问出了何事,慕濯已转身而出,径直踏进细如银丝的雨帘。 他令婢女扶起时绮,安慰道:“岐王殿下定会将令姐平安带出安国公府,不过……时娘子,你公然与令尊作对,之后又该如何逃脱惩罚?” 时绮哭得头昏脑涨,一时半会儿没有反应过来他话中之意。 就见他笑了笑:“M.pArTSOrdeR63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