连条狗都很少养的玄道宗,多少年来第一次住进一只妖。 不是做了错事被抓回来的妖怪,而是堂堂正正从山门走进来的妖物。 小弟子们都激动了,纷纷找借口要给岁悠请安,其实是想去看一眼白漓。 岁悠轻笑,都多大的人了,玩心眼谁能赢过他? 不是找借口不见,就是他一个人去见,让小弟子们十分失落。 话说白漓刚进岁悠房门的时候,着实是惊住了。 岁悠这一年都在外出,他的屋子会有小弟子们定期打扫。 房间里面并不脏,灰尘都没有。 就是从天花板到墙壁,大大小小像狗皮膏药一样贴满了白漓的妖图。有兽形的,也有人形的。 就像一个人站在贴满她画像的房间门口,房间主人对她充沛的情感一股脑的涌了出来……看得白漓头皮发麻,差点伸手去撕画。 白漓:“……你屋子,一直都是这样的?” 岁悠怀念的环顾自己的房间,笑着道:“知道要外出,我还取下了几幅放在了锦盒中,下午就挂上。” 白漓按了按额头:“你还是不要拿出来了。” 岁悠问:“嗯?为何?” 白漓认真脸道:“我会忍不住想撕了它。” 岁悠淡笑道:“好,那我就挂在书房慢慢观赏。” 白漓咬牙:“书房也不行!” 最后,那几幅图被贴在了书房的天花板上,白漓每次进去的时候,都要忍住不向上看…… 环顾屋子四周,白漓叹为观止道:“你这样的房间,别人进来不会说什么吗?”她本人看得都直皱眉头,更想不出来其他人的心情。 岁悠抚摸着墙上的画,笑着道:“除了打扫的小弟子,无人会进我的房间,他们也未曾说过什么。” 给师叔伯打扫房间的事情都是小弟子们轮流来做的,也不会私底下评论什么,就是给岁悠收拾完房间的小弟子们,再看到岁悠时,眼神都会有些奇怪…… 白漓:“我住不了这样的屋子,你给我找一间没有画像的。” 每天一睁眼就是自己劈头盖脸的画像,跟住在镜子屋中有什么区别? 岁悠为难了:“岁某院落的屋子里,每间房都有漓儿的画像。” 白漓不耐烦道:“撤了!” 岁悠想了想,笑着道:“不然这样,将漓儿房中,都换成我的画像。” 白漓呲牙道:“不要!” 想看岁悠的话,走两步就能看到,要什么画像! …… 玄道宗还有一些没辟谷的小弟子,到了傍晚,山中飘起了袅袅炊烟。 岁悠给白漓端来满满一食盒的饭菜,拿起勺子就要喂她。 白漓侧躺在床上,尾巴在身后一甩一甩,道:“你放那,我自己吃。” 她算是看出来了,岁悠比之前还要严重。 话没说清楚之前,岁悠顶多是腆着脸凑上来,现在他直接光明正大的“腻味”她。 具体表现在,如母亲般的关怀与形影不离的关注上。 岁悠看她的眼神,已经超越了正常的喜爱范围,与信奉邪门歪教差不多的狂热。 白漓吃饭的时候,尖锐的牙齿总会撞到勺子,发出“叮叮”的响声。 岁悠看得一脸陶醉,就像欣赏珍稀动物在表演花式绝活。 白漓放下勺子,忍不住道:“你别看我!把头转过去!” 岁悠笑道:“好。” 他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碗茶,再没了猥琐的窥视。 直到白漓吃完饭,岁悠都没有转过身来。 白漓刚想说他还挺听话,这么长时间都没小动作,一束光就晃进了她的眼睛。 她皱眉望去,就见岁悠拿着一个小铜镜,隐蔽的放在身前,从镜子中偷看她吃东西。方才晃到她眼睛的光芒,就是反射的烛光。 白漓:“……” 见白漓发现了他的镜子,岁悠非常从容的透过镜子,对白漓微微一笑,丝毫没有心虚。 白漓咬牙道:“岁悠!” 岁悠收好小镜子转身,笑道:“吃好了?” “你不都看见了吗?!还问!” 岁悠起身将白漓吃完的碗筷收拾好,像照顾孩子M.PaRTsOrdEr63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