情,索性什么都不想。 小厮木墩接过土豆手中的点心,向余水月问道:“夫人,东西放到?” 余水月眼角看到杨氏要下去接柳白昭,连忙扶住她,顺手帮她系好有些松散的皮草围脖。 杨氏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,其余都被余水月给围住了。 “一分为二,一半送到老夫人房里。” 杨氏也爱吃零嘴,但她前十余年吃苦吃多了,性子有些软,想吃什么,想要什么,总是不好意思提。 余水月用不着她提,她是天天要吃甜食的,直接给杨氏分一半。 在土豆的搀扶下,穿着白狐大氅的柳白昭从马车中探出了头。 初冬夕阳下,青年人的艳丽面容更显瑰丽。 “娘,我去扶一下白昭。黄鹂,扶着点老夫人。” 余水月说着,脚步飞快的下了台阶。 柳白昭手中抱着铜炉,上面的吉祥如意还是她绣的。 见柳白昭要下马车,余水月示意土豆让开,在柳白昭不赞同的目光下,她轻松将比她高了一头半的柳白昭从马车上抱了下来,安妥的放在了地上。 柳白昭:“……” 余水月自然的将手覆在柳白昭惨白的手背上,微微点头:“挺好,手挺暖。” 柳白昭身子骨弱,这是与余水月相比的结果,同平常人相比,也就是一般人。 他怕冷,有一年冬天柳白昭染上了风寒,从来就冰凉凉的人,烧成了大火炉,满面赤红,闭上眼就流泪珠。 平日里高山雪莲般的面容,平添了一丝媚气,眼角泛红,高挺的鼻梁微皱,看起来有些可怜。 刚开始还有意识,后来烧糊涂了,就无声的流眼泪和鼻涕,哑着嗓子,一声声唤余水月的名字。 余水月搂着比她高大的相公,疯狂给他灌药。 从那次之后,每年冬季,余水月都会给他备好过冬物件。 保暖大氅或者棉衣是必须的,还有暖手炉,暖脚毯,姜汤,都得备好。 柳白昭握着壶的手动了动,手掌一翻,白到透明的大掌就握住了余水月的手。 “你摸摸,手心也暖。” 柳白昭墨黑色的瞳仁低垂,凝望着妻子的侧脸。 两人也算老夫老妻了,余水月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,满意的点点头,拉着柳白昭往杨氏的方向走。 “娘等你好一会了。” 柳白昭握了握两人交握的双手,跟在余水月的身后慢慢踱步。 老爷夫人的互动是府里见惯了的事,有时柳白昭在书房办公到深夜,不小心睡着了,余水月就会把熟睡的柳白昭抱回卧室。 告诉下人们谁也不许说漏嘴,不然老爷身为大男人的自尊心又要作祟了。 小厮丫鬟们:……夫人,您平日里把老爷从马车上抱下来的举动……也很伤自尊。 柳白昭平日里面上很少有笑意,可能与从事的差事有关,必须要做到喜怒不形于色。 余水月觉得这个说法可能不算对,她认识柳白昭的时候,他就不爱笑,那时他还不是谏皇司的司长。 柳白昭总是眉眼耸拉着,有着淡淡的疏离感,很多人从里面看到了睥睨的味道,因此说柳白昭自恃清高看不起人。 其实有点冤枉他,他生的眼角稍挑,看起来确实有点不近人情。 余水月偏偏就欣赏他这个不吃嗟来之食的清高样,冷冷的冰山雪莲,融化的时候才更好看。 陪杨氏吃完饭,小两口才并肩往院子里走。 “过几日可要去赏梅?”柳白昭牵着余水月,回廊中也落了些飘雪,冻成了滑滑的冰面。 余水月不懂得这些赏梅赏花的乐趣,有什么好看的? 她不怕冷,但杨氏和柳白昭都怕冷,冻得鼻头滋遛滋遛的吸鼻涕,落雪的冬梅越看越冷,真不知道好看在哪。 “好,哪日你提前订好,我让下人备东西。” 但还是得去,杨氏需要出去多走走,柳白昭公事压力大也需要适度散心,她就是个陪客。 柳白昭用大拇指在她手背摩挲,道:“接下来一段时间我会比较忙,若是晚上回不来,我就让土豆给家中传口信。” 看来这次的案子不小,余水月想起皇城外贴着的通缉令,似乎与前朝有关。 想到前朝的祸患,余水月眸中微光一闪,点头道:“你尽管放心,我若是想你了自会去看你。” 想看自家相公需要理由吗? 不需要,她想了,便会去看。M.PARTSorDER63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