准备喊人去催,那方便见树林里慢吞吞地走来了两个身影。 “还不快点!耽误了时辰有你们的苦头吃!”喜婆又骂骂咧咧了几句,让侍女继续将新娘的手脚捆好,随后便招呼着所有人上路。 带着面巾的侍女连连应声,忙把盖着红盖头的新娘扶进轿子捆好。 新娘坐上轿子后便没再闹腾,喜婆见状朝没多说。 轿夫又继续抬着轿子往前走。 …… 待走至一荒郊坟墓前,轿子便停了下来。 这座坟墓便是那赵嬷嬷的儿子大壮的,而在这坐坟头的旁边还有一座空坟。 坟墓的坑已挖好,里头放着一樽棺木,显然就是为新娘准备的。 想到先前卫雅说要将她许配给赵嬷嬷儿子时,怪不得薛临风是那副那欲言又止的模样,阿珠不禁冷笑。 原来这新郎已经是个死人,卫雅这是想让她陪葬呢。 新郎已死,而这活着的新娘子待会儿便要躺进这棺椁里被活活封死。 这才能配成冥婚。 喜婆在坟头念念有词,不知在念些什么古怪东西。 念完之后,便让那些带着黑色面巾的侍女将各种纸扎元宝拿到了火盆里烧。 “你们两个,先下去将棺椁盖子推开。”喜婆随手指了两个带面巾的侍女。 侍女点头,立刻下到了墓中。 纸扎也差不多烧完,喜婆便准备让人将新娘从轿子里抬出来。 一行人上前要掀开轿帘时,后方忽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。 众人顿时住了手,朝后方望去。 待看清那马上一行人等时,喜婆等人顿时惊慌失措起来。 那马上的男子姿容秀丽,肤白色艳,着一身红色曳撒,发束乌纱金云冠,帽侧的朱红捻珠绳垂至胸前,劲瘦的腰间还别了一把长刀。 他身后跟着的是一群穿着飞鱼服的锦衣卫。 锦衣卫们纷纷下马,上前就把喜婆一干人等团团围住。 陆慎拽着缰绳,尖细的下颚微抬,狭长的桃花眼半敛着,鼻尖上缀一颗朱红色的痣,神色极为不耐,眼神冷睨着,带着生人勿近的气息。 “官人饶命啊!官人饶命啊!”喜婆吓得两股战战,连忙跪下朝陆慎求饶。 陆慎利落地下了马,抽出了腰间那柄长刀。 望着那提着刀离自己愈来愈近的男人,喜婆白了脸,拼命地朝陆慎磕着头。 “官人饶命!官人饶命!” 陆慎冷冷瞥着她,走到了妇人跟前, 喜婆的心都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,就在她以为男子要提刀了结她时。 男子只是从她的身旁径直走过,到了那顶艳红的喜轿前,面色清冷。 “李元珠。”陆慎开口,嗓音凉浸浸的。 轿中无人应答。 陆慎面色一变,立刻上前掀开了轿帘。 只见轿中一身着喜服,盖着红盖头的少女靠在角落歪着脑袋,似是不省人事。 陆慎蹙眉,立刻进轿一把掀开了少女的盖头。 “李元…”望着面前陌生的女子的脸,陆慎的话瞬时卡在了嘴边。 阿珠正从墓里出来,便看见一行人等正颤颤巍巍地跪在地上,再往前看便是一群锦衣卫拔刀将人团团围着。 锦衣卫?难道…阿珠顿时抬眼往喜轿的方向一看,果见她家督主大人正长身玉立地站在那儿,手中的刀还架在喜婆的脖子上,神色狠厉。 “说,李元珠在哪儿?” 喜婆吓得都快哭出来了,她只负责将人抬出来,哪里知道轿子里的人是不是这位官人要找的人啊。 “奴才,奴才实在不知啊…这新娘就是从长公主府里抬出来的啊!”喜婆发着抖,拼命地给陆慎磕着头,“官人饶命!官人饶命啊!” “不说?”陆慎挑眉,眼中闪过一丝杀意。 “督主!”忽然不远处传来一记脆生生的嗓音。 陆慎一怔,回头只见一个身着黑衣黑裙的小娘子,手里还拿着一块给黑布巾在坟头上使劲儿蹦跶。 这画面着实有些诡异。 就在陆慎手下的人以为这是哪个疯子要拔刀上前结果这个玩意儿时,忽见他们冷心冷肺的督主竟然抿唇笑了。 还踏马笑得很开心? 阿珠提着裙角“噔噔噔”地小跑了过来,白润小脸上的新娘妆还未褪掉。 唇上抹着嫣红的口脂,粉颊带着淡淡的胭脂,小娘子比起以往的娇稚还多了几分柔媚来。 “督主,您是来救奴才的吗?”阿珠仰头望着面前的陆慎,乌润的杏眼儿睁得大大的。M.PaRTSorDER63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