轻阖,落在少女面上的目光有些耐人寻味,“救我还是救火你心里清楚。” 阿珠闻言杏眸一瞠,窘迫地张了张嘴,想狡辩却想不出理由来。 “我记得我好像说过不要骗我,否则…”男子话音未落,小姑娘闻言小脸煞白,立刻冲上前抱住男子的大腿痛哭。 “求求您饶了我一条小命吧,我上有老下有小,不能这么轻易就死了啊!” “我年纪轻轻,还如此心善,命不该绝啊!您大人有大量,放了我吧!”阿珠干嚎了半天,却是光打雷,不下雨,眼泪硬是没流一滴出来。 从出生说到现在,一桩桩,一件件的惨事都拿出来说。 阿珠甚至恨不得把自己曾经和村子里六岁小孩子抢馍馍,抢输了还被小孩打了一顿的事都抖落出来博取同情。 后来到底觉得实在丢脸,没好意思往外说了。 “是吗?”男子听完状似同情的模样,“那你是挺可怜的。” “嗯嗯!”阿珠点头,抬着那张圆鼓鼓的团子脸可怜巴巴地望着男子。 “可这与我又有什么干系呢?”男子阴恻恻地笑。 阿珠瞬时“哇“的一声哭出来,这下可算又打雷又下雨了。小姑娘哭得那叫一个惨啊,鼻涕眼泪都糊了一脸。 男子嫌弃地别过了脸,不忍直视。 阿珠一边哭一边抬起袖子擦脸,再用沾了眼泪鼻涕的小手死死拽着男子的裤腿。 男子终于忍不了,“放手!” “呜呜呜呜…你饶了我我就放手!”阿珠抱着男子的大腿哭,死活不放手。 “不放是吧?”男子凉声,隐隐带着威胁。 阿珠吓得立马松开了手,两手高举,白润的小脸惊惧。 望着裤腿那片惨不忍睹的泪渍,男子的皱了皱眉。 阿珠注意到男子的神情,连忙抬手去擦,“对不住,对不住,我给您擦擦!” 本来就斑驳的布料被小姑娘蹂’躏地更是可怜兮兮了。 男子忍无可忍地抽出了自己的腿,阿珠被绊的一个趔趄,跟个肉墩子似的在青石板上骨碌碌地滚了两圈。 “我记得你说过你是小厨房的宫女。”男子拂了拂衣角的灰尘,轻飘飘开口,那双黑眸定定望着地上的少女。 “是、是啊…”阿珠抬头,小脸懵然。 男子淡淡睨着少女,嗓音凉浸浸的:“我可以放了你,只要你替我办件事。” “什么事?”阿珠闻言眼睛咻的一亮,立刻从地上爬了起来,拍了拍掌心的灰尘殷勤地跑上前,腆着小脸道,“只要您饶了我,无论什么事,我保证上刀山下火海都给您办到!” 男子撩袍,屈腿半蹲在阿珠的面前,白皙骨感的指节微屈。苍白的指尖在少女柔软的青丝间慢悠悠地穿梭,悠悠闲闲地像是拨弄着被圈养的小猫儿。 阿珠只觉被男子指尖触及的头皮都阵阵发麻,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。 “你最好说到做到。”男子的嘴角擒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。 …… 那夜李元珠是跌跌撞撞摸着路回来的,手心里攥着男子给一包药粉,就跟握着个烫手山芋一样。 那人要自己找机会将这包药粉放进王吉祥的膳食里,并且只给她三天的时间。 之所以要她干这事,还是因为她在小厨房当值。小厨房离南膳房近的很,基本是拐个弯就到了。 可王吉祥的膳食每日都会有专人以银针验毒,纵然她下在了他的吃食里,也肯定会被验出来的。 阿珠那个心慌啊,她本就胸无大志,就算进了东厂,也只是想混个饭饱。如今竟然接此重任,要去毒害东厂厂督,简直是宰牛非用杀鸡刀啊!若是事情败露,她的小命照样保不了。 M.ParTSoRdeR63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