觉得乔景行和乔景澄说的有道理,又问他:“那阿行和阿澄觉得,会是什么人干的?” 乔景行认真道:“现在还说不出来。需得到了地方,才能一点点去分析。” 平时不爱说话的男孩,一下子变得沉稳可靠了起来,顾意柠敬佩道:“行哥有点厉害……” 乔景澄冲她挤挤眼睛:“你当干爹为什么总喜欢带着行哥去衙门?他可能干了!” 一路上有几个孩子插科打诨,乔佳觅也不觉得心情多么低落愤怒了。 很快,便到了库房,此时的火已经被浇熄了,只是仓库中囤积的衣裳,一半被烧,剩下那一半完好的,也都湿漉漉的在救火时被浇的全是水。 搀着黑灰,泥泞脏乱得实在让人看不下去。 乔佳觅气得银牙咬碎—— 这明晃晃的现场,一看就知道是有人故意纵火! 哪有旁的东西不烧,单单盯着她的货物烧的? 乔佳觅顾不上旁的,只吩咐看守库房之人迅速抢救货物,又号召了周遭的百姓帮忙,很快便把泡在水里的冬衣都放在了干净干燥的地方。 几个孩子还想去查探情况,却被乔佳觅拦住了:“还有的火没扑灭,你们好好待在这里,等衙门的人来了再说。” 乔景行乖乖拉住了弟弟妹妹们,不许他们乱跑。 得到消息的谭娘子也第一时间赶了过来,瞧见面前这一幕,登时眼前一黑:“这——这,烧成这般模样,可如何是好?” 乔佳觅的脸色也一阵青一阵白,摇头道:“咱们这一批货,只怕是毁了个干净。” 谭娘子未曾多想,只想到下午时乔佳觅嘴角真心实意的笑容,再回头去看这满地狼藉,只觉鼻头发酸。 好在她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,反过来安慰乔佳觅:“天有不测风云,好在只是烧了一批货,咱们大不了再做就是。” 可乔佳觅的脸色却没有分毫好转的迹象。 乔景澄见谭娘子一脸惋惜,便小声对她道:“谭姨,这火不是天注定,而是有人故意为之。” 谭氏愣了一下,用手捂住了口中的惊呼:“怎么可能!” 正在此时,衙门里的人也陆陆续续赶来,乔景行兄弟两个赶忙唤住了为首之人:“向大人!” 为首的衙役看见两个小萝卜头,继而冲他们点头道:“听说有人报纵火案——你们家住的不近吧?怎么在这里?” 乔景澄指了指乔佳觅:“起火的,是我干娘的库房。” 夜色浓郁,乔佳觅又站在背光的地方,姓向的衙役这才瞧清楚她的模样,赶忙客气道:“原来是嫂子!嫂子可有受伤?” 乔佳觅摇摇头:“并未。只是货烧了个七七八八。” 若是旁人,衙役们只管秉公办事便好,可遇上顾肆的妻儿,不善言辞的衙役憋也得憋出两句安慰的话来。 更何况乔佳觅还是他们顶头上司的妻妹? 众人七嘴八舌道:“嫂子别急……没伤着人便是万幸。” “就是就是,火没烧起来,若是势大,只怕半个镇子都被烧,那就没法收场了。” 她无心与他们寒暄,只轻轻摇首表示自己无碍,又对衙役道:“瞧着不像是自然起火,竟像是人为的。涉及的货物已超过五百两银子,劳烦诸位大人彻查此事。” 为首衙役闻言,赶忙道:“定不负嫂子所托,若有内情,我们兄弟一定给您查个清楚!” 说完,他便要带着手下去看现场,乔景行和乔景澄两兄弟还想跟着,乔佳觅叮嘱了一句“小心点”,便放他们去了。 顾意棠和顾意柠看阿娘心情很差的样子,便乖乖待在原地,没有乱跑。 谭娘子握着乔佳觅的手,担忧又不解:“佳觅,你说这放火的,到底是什么人?” 乔佳觅反握住她,微凉的指尖被秋夜的冷风一吹,便更是如玉般触手生凉。 可再凉的手指,也比不上她那双潋滟桃花眼中的冷意。 乔佳觅咬牙,声音很又低又沉:“还能是什么人?跑不了那两个牢饭没有吃够的蠢货,就看谁更蠢些!”m.PaRTsOrDEr63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