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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卷(28)


,关我什么事!是你不要忍他!你叫我忘记,你那眼睛,我这脖子,裘禧挨的那一脚,这些总忘不掉吧?

    裘榆,离婚不是我和他离,不是我和他两个人的事,是我的家庭和他的家庭,甚至你的家庭,禧妹的家庭......你以为容易,离了以后你和禧妹从此就是没有爸爸妈妈的人了你晓不晓得!

    许益清走到他面前,红着眼睛:你叫妈妈离婚,离了然后喃?然后怎么办?

    然后找一个真正对你好的。裘榆顺着说出所想。

    你以为......许益清笑,笑完他,笑自己,你以为好找?你出去看,你爸爸算好的了,还知道留着点钱养这个家。费心费力找,再找来另一个裘盛世,甚至不如裘盛世。

    这个世上真心没几颗,你妈我也没那么好运气遇到。

    许益清挥了挥烟雾,去阳台散味了。

    袁木双臂搭在窗沿,埋头借月光观察自己中指上的破口,不见血丝。白日里总吮,伤口干干净净,隐约泛白了。

    剜下肉都死死闭着的门,被袁茶几句话轻易敲开了。袁木历来擅长放过自己,一件事发生便发生,能躲过便躲,躲不过便承受,他从不试图死究原因,也不执着追求结果。所以袁木很长时间没被什么事纠缠过了,他由衷希望这是最后一件。

    把烟灰弹在窗框外的水泥墙面,思及这处偶尔也会有人路过,袁木又用手指细细抹净。

    对面三楼阳台在此时晃出一个人影,按响打火机,冥冥夜色里又多一个红色火点。

    裘榆一到阳台就看见窗边的袁木了。

    下午时候,临上课的几分钟,裘榆提前为袁木接了热水放他桌上,想着喝可以,捂手也合适。等他很久,第三节 课下才出现。问他怎么了,他只摇头。裘榆知道有事,问不出也不着急,他肯待他身边就坏不到哪儿去。

    两个人都没想过会在凌晨三四点相遇,在意外中两个人默契地只是站着,沉默,趁暗体会当夜彼此存在的意义。

    裘榆弹了弹烟灰,先动了。他朝袁木晃一晃手里的烟,高举起来,背对他在空中划字,点点火光连成亮红色的线。

    袁木一眼看出,裘榆在夜幕上写了个英文单词

    hi.

    袁木捻熄烟头,拿起桌上的手电,朝裘榆闪三下,也开始自顾自乱划。

    他不求裘榆认得出。

    G......N。

    袁木写完后把手电转向,光柱直指裘榆的胸膛。裘榆的烟早燃尽了,他按了按打火机,也三下。袁木撑着下巴看他一会儿,挥了挥臂,让他回房睡觉。

    袁木看裘榆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,便开始数他回房的步数。楼下有流浪狗打群架,嚎得凄惨。脚边书包传来一阵震动,袁木心有所感,蹲身掏出正亮屏提示一条新信息的手机。

    「你也晚安。」

    当夜的不安宁,由微弱的火与光消释掉了一些。

    第37章 茸茸

    天刚亮灰光,好似制冷一夜的冰柜缓缓掀盖儿,人裹被子里也能感觉到凉飕飕的气四处游蹿。起床之后裘榆穿件单衣站在衣柜边,一面刷牙一面审视眼前一排衣服。手指往几件夹克和羽绒服之间徘徊几趟,最后还是挑出角落那件毛茸茸的立领外套。

    不知道用的什么绒,摸起来柔软暖和,是去年春节时裘榆的姨妈精挑细选送来的款式。也是因为柔软暖和,所以看起来很显女气,他便挂去横杆整年没碰过。

    今天第一次换上,裘榆在镜前别扭好一会儿,盯得自己习惯了,觉得勉强能看了,才出卫生间。抓上钥匙准备出门,换鞋前又去裘禧的房间把人叫醒,她应声挣扎,团着被子坐起身在床上迷瞪。

    好冷啊为什么冬天要上学想当青蛙。蛇也行。

    裘榆往外走,没搭理她。

    裘禧眼睛半睁,一直瞧着裘榆的身影,接着说:哥,你这新衣服还挺好看,上面的毛毛看着好舒服。

    裘榆靠着鞋柜蹬脚穿鞋,低头回道:废话好多,注意时间别迟到了青蛙精。

    说完,嘭一下关门走了。

    他按惯例把车推到对面的楼道口,然后坐车上默默地等。今天等很久,亲眼见这冰柜的盖儿由半闭到全揭开,天空白个彻底,风更狠厉,却迟迟看不到袁木现身。

    支地上的腿被冻得既僵又麻,裘榆打量了一下斜前方避风的棚子,但考虑到袁木下楼后有可能找不着自己,于是只放下踏板车的脚撑,换了个姿势继续抱臂仰脖望那扇窗。

    风往脸上刮刀子,耳边嗡嗡响,导致脑子想不了多余的事,只知道辨别路过的人里有袁木无袁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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