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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卷(21)


横杆,沉沉吸吐一个回合后起跑。

    助跑前段,袁木的步子迈得大且高,摆臂很从容,愈接近横杆节奏愈快,到了他预判的点之后速度猛然爆发,到杆前起跳,掷力一蹬,面朝蓝天腾空而起。

    漂亮的背越式过杆,他的腰背绷紧,在空中拱出一座优美的桥,两腿拢高遵循前半身的轨迹划过,袁木成为第一个首跳没有碰杆的人。

    在如雷的欢欣鼓掌里,袁木在软垫上滚了一圈,两膝跪着把衣服拉整齐。

    哇草黄晨遇大叹,这真是十分专业的感觉!

    头偏左问王成星:突击练的吗!头偏右问裘榆,还是说深藏不露!摆正了看赛场,以前怎么没见袁木运动会上露过脸!

    你没想到吧?王成星哈哈笑,我也没想到!

    黄晨遇狂摇一脸淡定的裘榆:来,鼓鼓掌,来,哇哦一个。

    袁木赢啦!给个面子!好歹人家刚还帮你背书包!

    他本来就很擅长。

    裘榆说。

    王成星问:你怎么想到的?

    裘榆捏了捏牛奶盒:因为住一起,我从小......我从小看他长大。

    小时候站阳台上看他们晚饭后在街边玩追捕游戏,袁木蹿得比狗快。

    难......难难难怪

    难怪这两个人总是同时出现。

    袁木寻来台阶上,已经脸不红气不喘,外套被他抱自己手里。

    虽然有些口渴,但也没有第一时间去拿裘榆手中的牛奶。

    后知后觉气氛有些怪异,王成星和黄晨遇一脸恍然大悟地看着他。

    怎么了?

    因为三千米没人上,他们三个在报名时被体委强制拉去凑人头。

    又因为跳高比赛错过了广播,他们仨匆匆忙忙赶去检录,剩袁木一个人守三件外套。

    后续比赛项目的体力消耗大,体委征集后勤志愿者和他去抬水。

    大家兴致缺缺,要是再找不到只能退而求其次拖上李学道。

    转了一圈之后只有袁木举了举手:抬去三千米终点吗?

    体委犹豫了一下,估摸着得答是袁木才会搭他一把手。

    但三千米终点线离这儿实在有点远,体委沉痛摇头。

    噢......行,那也一起吧。

    裘榆在哨响前回了一下头,他们原占的那排位置空无一人。

    黄晨遇拍他肩:榆哥,你高,一会儿跑前面扛扛风,可能这样我俩还有一点点能跑完的可能性。

    行。

    裘榆的视线扫一圈,无所获,他说,能跟得上我就可以。

    人在重复做一件枯燥的事的时候,思维会不受控制发散,老想些天马行空的东西。

    而裘榆围着全场跑了一圈又一圈,目光定点一遍又一遍,他的思维凝聚在一处,袁木哪儿去了。

    倒数第二圈时得到答案,袁木插腰站在终点旁的绿地上休息,脚边摞了两箱矿泉水,手里还掂着那半盒牛奶。

    最后一圈时场边观众乍然沸腾,三千米还有人留余力冲刺。

    这场比赛裘榆始终第二,全程由一个体育生领跑。

    他猝不及防地发力赶超成为第一,掀起一阵经久不散的高潮。

    他跑了多久,人群为他欢呼多久。

    裘榆冲过终点,红绸早被体育生截断。

    众目睽睽下,他拐了个弯朝袁木跑去,不知道这是属于惯性,还是他新一轮的赛跑。

    袁木手中的牛奶盒不见了,取而代之的是拧开盖的水瓶。

    他以为他可以停下,但他没有。

    他们撞个满怀,裘榆拥住他,胸膛剧烈起伏,粗喘炸在耳边,透明的水淅淅沥沥洒了一地。

    袁木连退几步,伸手挂紧他的腰,稳住了摇摇晃晃的身体。

    我第几?裘榆问他。

    不知道......

    看什么去了?

    陆续有人跑来扶他们,裘榆闭着眼睛没放手:累,别动,大腿肌肉跟要化了似的。

    温暖而浓郁的植物性香味侵袭大脑,裘榆在灰蒙蒙的视野里重新看到袁木对那个女生的笑脸。

    如果是我做检录员,是我为你整理号码牌,是我遭受你彬彬有礼的温柔,我一定会对你一见钟情。

    但幸好,我们相遇得很早,早到人来人往,然后你容我倒在你身上休息。

    接近尾声,李学道宣布:运动会结束之后原地解散!回家吃饭!

    劳委慌张留人:请第三组打扫完教室卫生再撤实在M.PARTSoRDEr63.cO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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