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人双手插兜走在中间。 一步一步往下落,即将消失时他微侧身,回了头。 深黄的银杏叶飘落在云上,心还砰砰跳,颜色美得不真实。 袁木愈发肯定这是他的最后一个夏天。 他想起幼时在寒冬偶得的那个晴午,太阳是冷的,没有热度,依旧光芒万丈。 天总雾霭沉沉,有亮光就很难能可贵。 袁木高兴得要死,喜欢得要死。 在晴天想做的事情很多,想洗内裤,想晒枕头,想盖着被子在阳光下睡觉,想和钱进淌河边玩水,想去裘榆家里找他聊天看太阳。 可美好是短暂的,只有一个下午,只能选一件完成。 很莫名,他那天什么都没做。 无论做什么,那段好时光都会流逝对不对。 他直挺挺躺床上,眼睁睁看着太阳被山和云层吞没,然后自己被幽淡的无奈和悲伤笼罩。 好物易逝难挽留的道理,袁木在不谙世事时偶然领会到,坎坎坷坷成人后的体会自然更深刻。 夏天留不住的,怎么办。 每个人都叹无能为力的气。 小裘,你刚跟小袁说啥来着,笑那么好看?黄晨遇和他们闹够了,过来问他,之后看见裘榆一手一瓶水,立马把体委的头夹来腋下乱晃,偏心是不是!凭什么裘榆两瓶水!我要第二瓶你他妈说经费不够! 体委被摇得神志不清:我有吗......偏......偏你妈......放开我...... 裘榆往后望,袁木正埋首捡怀中衣服上蝴蝶一样的银杏叶。 相错而过,他不知道他回首。 回程中,杨岚清慌慌张张叫住路过的袁木,开口说话带些羞窘:袁木,可不可以借一下你的外套。 她指他看远处躲在树荫下的苏秦雨,她说她没留意生理期然后,不太方便想借来围着挡一下 袁木了然。 但这外套是裘榆的,我不好替他做决定。 可是,没有人会拒绝帮这个忙。 他把云让出去:好,不过这个外套是裘榆的。 杨岚清:那麻烦 袁木点头:他来了我会跟他说。 后来他怎么跟他说的。 有女生被生理期弄脏了裤子,你的外套被借去遮了。 谁? 女生聚一起,没分清是哪位。 有没有说什么时候还。 没。 好嘛,再说吧。 好吧。 临放学,杨岚清把外套给袁木,她代苏秦雨说谢谢,说完谢谢又说对不起,因为过手时才看见之前谁都没留意到的一抹褐红。 杨岚清红着脸赶紧收回来:不好意思,洗了再给你们吧。 袁木握住没放。 裘榆去办公室拿迟补的新课本还没回来,这次他把外套叠进自己书包:没关系,本来该我洗。 方琼守店的晚上,通常是袁木准备晚饭。 他今天拿了点钱给袁茶,让她去外面吃。 哥我吃完给你打包回来。 袁茶扒门边。 袁木把衣服泡在盆里,又拿一份钱给她:谢谢。 家里的衣服大多由袁木洗,尤其冬天,方琼和袁茶碰不得冷水的时候。 有洗衣机,只是油点偶尔需要浸泡手搓。 他也洗过她们生理期弄脏的裤子,滚筒搅不干净,便分离出来用牙刷处理。 袁木这次放许多洗衣粉,五颜六色的泡泡溢得满地板都是,他才意识到自己在没事找事做。 但没关系,衣服很干净,仍然是洁白。 袁木把它挂去卧室里的落地衣架,拉好窗帘,脱鞋滚去床上。 躺着看,光影昏暗,真的很像一朵云啊。 这是袁木第一次在房间里抽烟。 一是他很讨厌残留的烟味,既冷又臭。 二是怕被方琼和袁茶发现。 三是日子久了会把墙壁熏黄。 袁木吸得不认真,但不得不说自己打破自己的禁忌还蛮爽的。 青色烟雾也像云,被风攘散的那一种。 天渐渐失亮,烟也渐渐燃尽,他伸直了手,高过头顶,把烟蒂按熄在那件湿润的外套上。 手指划了划,灰烬糊成一团。 也还是云,乌的那一种。 袁木敞开两腿,指尖从凸显的锁骨下探,擦过敏感的乳 头,柔软M.pARTSOrdeR63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