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岚从手术室出来了。 她告诉肖毅,老人的刀口何止感染,是极其严重的化脓,清理了感染部分,又重现进行了缝合。 肖毅一听心就揪了起来。 李岚说:“地方医院太不负责任了,老太太说刀口流水好几天了,他们处理了两次也不见好,导致感染发烧。” “严重吗?” 李岚说:“手术做得倒是没有问题,问题就出在缝合刀口这个环节,周围组织都变黑化脓坏死了,就是将来愈合了,也会落下一个很难看的黑疤。” 一边的父亲说:“落疤不怕,只要能治好就行。” 李岚冲着肖父说:“以后再有病的话,不要在当地医院看了,您就直接来这里找我,不用找您儿子,我就够办了。” 父亲连忙说道:“好的好的,太感谢了!” 这时,手术室的大门打开,护士推着妈妈走了出来。安置好妈妈后,李岚说:“肖毅,你有事就去忙,这里有大爷和我,用不着你什么。” 肖毅说:“我目前没事的。” 正说着,谭青打来电话,让他下午去她办公室,跟他商量扶贫款如何使用的问题。 肖毅说:“这样吧,不用跟我商量,钱我们出了,怎么使用是政府的事,只要能直接到老百姓手里的就行,我下午有事,离不开。” 谭青说:“好吧,下午有结果我告诉你。” 肖毅推掉了谭青的会议,他安安静静地守在妈妈的病床前,看着疲惫、憔悴的妈妈,他有些心疼,给妈妈梳了头,剪了指甲,又给妈妈用热毛巾擦了脸。 他做这一切的时候,妈妈一直在配合他,虽然妈妈早上洗了脸,但她还是乐于让儿子给自己洗脸、剪指甲,只是在剪指甲的时候,妈妈小声提醒他别剪太短,干活儿需要指甲。 肖毅的心不由得一酸,父母的年纪早就到了养老的年纪了,却闲不住,仍然舍不得那几亩地。 他说:“您不提醒我还好点,您越是提醒我,我就越要把指甲给您剪短,剪短短的,就是不让您干活,这次好了后,您和我爸就什么都不干了,听我的,把地让我姐他们去种,您来滨海跟我过吧。” 听了他任性的话后,妈妈没有表态,只是疲惫地笑了。 他细心地给妈妈剪着指甲,并没有像他嘴上说得那样剪得短短的。 爸爸在一旁看着他们母子俩絮絮叨叨的,为了不打扰他们,掏出烟,默默地走出病房。 妈妈有些虚弱,但她还是强打精神,听着儿子在跟前唠叨着,自从他上了大学走后,还没见他这么近距离地在自己跟前腻歪过,她很享受这个时刻,无奈,十多天时间,经历了两次手术,她实在是虚弱得很,慢慢地合上了眼睛。 肖毅不知道妈妈累了,仍然在叨叨着,这时,李岚进来了,她双手插在白大褂的兜里,见到这情景后,一把将肖毅手里的剪甲刀夺了过来。 肖毅刚要说话,李岚冲他努努嘴,小声说道:“你真混,老人都那样了,你还在跟她磨磨唧唧的,还不赶紧走开,让她歇会。” 肖毅这才发现妈妈已经闭上了M.PARTSOrdeR63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