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看向众人,自顾自的说道:“他跟我说,‘这是他们的责任,每个子弟兵的责任,因为人民子弟兵守护人民啊’!同志们,他真是这么跟我说的啊!” 众人听的动容。 这时候有领导冲身边的人低声说:“领导的儿子也牺牲了。” 再听这话。 现场沉默无语。 有些劳力缩了缩脖子,抄着手离开了。 青年逃工听到这两番话后脸涨红了,他说道:“领导,对不住,我错了,我回去对同志们做检讨……” “你先不要说这些话。”大领导恳切的说道,“你的家庭情况确实不该来赶海工。” “那你为什么来了呢?我想这是有人在滥用职权了!” 他冷森森的看向几个公社干部和村干部,这下子轮到几个干部开始低头。 当然有的干部问心无愧,张开嘴要解释。 大领导摆摆手说:“你们几个还有这几位同志都跟我回去,去团部办公室咱们仔细聊聊。” “古人说,真理不辨不明、越辨越明,这样咱们回去把事情的责任给找一找,是谁的责任谁就要负起责任。” “别的地方我不管,咱们这块工地上我说的算,有功必赏、有错必罚!我不要别的,就要一个公正!” 劳力们听到这话大为激动,纷纷鼓掌。 掌声很热烈。 领导领着人离开了,劳力们也散开了。 这下子没人想要当逃工了,都坚定信念准备在这里好好赶工再回家。 王忆本来想找大领导说一下松林虫灾的事。 但看氛围现在不太适合聊这个,他便也跟着人群先回去了。 反正处理虫灾不差一天两日的,他准备明天去找领导提一提这回事。 天涯岛这边的社员们回到营地围着地窝子烤火,一边脱了鞋给脚丫子烤火一边抠着脚丫子讨论: “市里的领导就是市里的,有水平,有能力。” “也有觉悟,唉,没听那个中分头领导说吗?他儿子牺牲在边疆了。” “人家为了国家稳定、人民安居乐业牺牲了儿子,咱们上个海工怎么能抱怨?唉,说起来咱们生产队投机取巧了,本来要来五十个人……” “没事,明天咱们再加把劲,难道咱们四十个人干不出五十个人的活吗?” 王忆拿出几个灌了冰水的大瓶子出来,里面是密密麻麻的虫子。 蝉,知了猴。 他拿新铁条分给众人,然后从里面拿出知了猴串在铁条上,放在火上烘烤起来。 烤知了猴吃。 这些知了猴都是用盐水给泡过了,味道挺咸,但烤熟之后又特别香——高蛋白,适合烧烤。 社员们便吃着烤知了猴美滋滋的喝小酒,一个知了猴分开一点点的吃,有香味有咸味,再配上一口小酒进肚子里,心满意足了。 外队的劳力看的眼热,凑过来跟着一起烤火、一起聊天,当然也顺便过来分两个知了猴下酒。 人越来越多,聊天的氛围就越来越好。 大家伙喝着酒烤着火,不断有人拿干柴扔进去,炽烈的火烤的人脸红彤彤。 风一吹,火焰飘荡。 木头烧的噼里啪啦响,通红的木头时不时的烧塌落下,然后便溅起好些火星子。 海风挟带着火星子漫天飞舞。 夜空黑暗。 火星旋转着如萤火虫。 今晚夜色很深沉,松林削减了海风的狂野,只有小风来吹。 大家伙喝酒吹牛,时不时就是一阵爆笑声,真是一个安好的岁月。 王忆坐在人群外头看着这一幕,一切尽可揽于胸,好像能看见开心的情绪在人群中环绕的踪影! 聊着聊着大家都聊嗨了,一时之间都忘记了时间点。 连队干部们只好敲锣吆喝:“睡觉了、睡觉了,都去睡觉了啊。” “夜深了,明天还要赶工,都赶紧休息了……” 结果这又换来了一阵愤怒的咆哮:“我草,让不让人睡了?大半夜的吆喝就罢了,怎么还敲锣啊?” m.PArTsordEr63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