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童领导叹了口气。 他自己掏出五毛钱递给王忆,说道:“王老师,还是你这个人头脑好使,不过这事也说不上是不是好事,咱这样是不是属于放纵老虫子了?” 王忆摆手拒绝,说道:“以后跟他女人说一声,把家里东西看好了——除了粮食,他们家里怕是也没什么好看住的吧?” “除了今天这档子事,他家里要是还看不住他,那不怪咱们放纵他。” 他主要是可怜那个妇女。 妇女头发干枯、肤色枯黄,一看就是日子过的很不好,她因为丈夫半价卖了几斤大米在地上嚎啕大哭。 这一幕让王忆想起在网上看过的一句话: 你面前这个为了几毛钱计较甚至难过到流眼泪的女人,曾经也是个对未来满怀憧憬的年轻姑娘呀。 售货员对王忆说:“看不住的,老虫子家里就他老婆一个人了,他老婆还得上工、收拾这忙活那,怎么能看得住他?” “而且其实他是很精明、很有心计的一个人,不过他酒瘾大,酒瘾上来了整个人就迷糊了。” 童领导连连叹气:“以后对他上点心吧,跟王老师学习,碰上跟他有关的事多开动脑筋,多出主意。” 王忆问道:“这个老虫子是什么情况?我看你们都对他挺上心的。” 童领导又叹了口气:“他是我们公社老领导的儿子,也是个可怜人。我们老领导是好人,但出身是地主,我们黄土乡里有两百多亩地以前都是他家的。” “可他家是地主却没有欺负农民,而且土地收归国有的时候,他家里积极响应政府号召,并因此立功,这样老虫子的父亲成了干部,因为一心为老百姓着想、帮社员们办事,受到爱戴又慢慢成了我们公社的领导。” “后来有几年社会情况比较乱,我们老领导因为家庭成分出了些事,老虫子本来还有个弟弟,他们是双胞胎兄弟俩。” “兄弟俩被吓到了,当时养成了喝酒的习惯,慢慢的喝酒成了酗酒。他弟弟大概前年吧,前年年初到人家家里蹭酒喝,喝醉了一脚踩空掉海里淹死了。” “他自己受到刺激,消停了几天,后来还是酗酒,现在就成了你看到的这个样子……唉!” 说到这里他摇摇头,振奋起精神说道:“行了,先不管他了,那啥,细妹,公社今晚又没电?” 售货员说道:“嗯,断电了,说是变电器还是啥又坏了。” 童领导一脸的生无可恋:“他奶奶的,关键时候掉链子,还老是掉链子!” “王老师,今晚可对不住你了,咱们今晚得摸着黑吃饭了。” “把油灯给你们准备好了。”另一名售货员笑着端出来一盏大油灯。 这油灯个头大,高脚细腰的模样、玻璃印花的质地,圆形底座,袅袅而上,忽然在中间鼓出一块圆肚子来,口径得有三十公分。 里面已经盛满了煤油,往四周漂着四条灯芯,这样亮起的火焰确实比寻常煤油灯或者蜡烛亮堂的多。 公社的供销社就是以后的商超,里面烟酒糖茶酱醋油、衣服被褥面肉鱼都有出售。 现在已经到了下班的点,可售货员们不能走,议价粮柜台前还是人来人往,甚至开始排队买粮食。 这是出海作业的渔家人回来了,踏着夜色来买粮食。 童领导问王忆:“王老师你不是还要买肉吗?我们这里猪肉牛肉羊肉鸡鸭肉都齐全,你想买啥?” 他领着王忆去里面一个柜台,后面挂着一溜的铁丝,铁丝上M.PaRTSoRDeR63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