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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9节


那家里那个是怎么来的?

    是谁把他的妹妹掉包了?是无心之失,还是有意为之?

    如果是无心之失,那还好办,如果是有意为之,那细想起来就很可怕了。

    他那么一个博学多才的妈,就那么无缘无故失踪了,他这个年轻有为的爸,就这么一蹶不振,再也没有晋升过,他们五口之家成为了一盘散沙,家里还多了个病秧子拖后腿。

    要不是那次老爸忙着训练时秀秀发高烧差点抢救不回来,他就不会咬牙选择了二婚妻子。

    他跟苗金花,与其算是夫妻,不如说是合伙人,他出钱给她们母女一个家,苗金花则充当着母亲的职责,照顾他们四个孩子。

    扪心自问,这些年苗金花其实对他们不差,衣食住行,面面俱到,唯一美中不足的,就是她护犊子,不允许家里任何人挑剔她唯一的女儿。

    这也是人之常情吧。

    所以阮娇娇才会有恃无恐,越发荒唐刁蛮起来。

    所以……这一切的源头,还是得追溯到亲妈失踪的那一年,追溯到妹妹被掉包的那一天。

    是谁要让他们一家承受这样的灾难?是谁,要用病秧子拖住他爸,连着十几年东奔西走喘不过气来?

    他不敢想。

    一线缉毒多年,刑警的直觉告诉他,这事怕是跟孟恬恬那个不要她的爸妈脱不了干系。

    但他开不了口,问不出声。

    只得蹲在烫兔子的大红盆前,沉默地帮忙,一起拔毛。

    开膛破肚的时候,他不忍心让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小妹上手,便把刀接了过来:“我来吧。”

    怕吓着她,还叫郑长荣送她去后面屋里歇着,结果……

    结果这家伙居然蹲在旁边,一脸兴奋地看着他,还咽了咽口水。

    他心疼坏了,妹妹肯定没吃过好的,天哪,她在孟家到底过的什么日子啊,至于馋成这样吗?

    手起刀落,谢玄英深吸一口气,动作利索地把兔子清理干净,下锅的时候把孟少阳叫了过来:“你烧火,郑哥掌勺。”

    孟少阳倒是没意见,就是好奇:“那你呢?”

    “我看着郑哥做啊,我要学着做给我妹吃。”谢玄英还没把这事告诉孟少阳,他藏了个心眼,潜意识里已经认把孟少阳划到了对立面。

    是的,他怀疑孟少阳跟孟恬恬那对黑心的父母是一个战壕里的。

    防人之心不可无,他已经叮嘱了郑长荣和孟恬恬不要声张。

    好在孟少阳本来就神经大条,倒也没有注意到厨房里的暗流汹涌。

    厨房不大,已经进来了三个成年男人,孟恬恬想留在这里就有点拥挤了,便去了后面屋里。

    郑锦绣看着她欲言又止,不过她忍住了,有些事还是等等再下结论的好。

    便拿出伤寒论,在烛光下继续今天的功课。

    小姑娘心大,看到书本的时候已经把身世的问题抛到了九霄云外,坐在课桌前一笔一划认真做起了笔记。

    毕竟从小就没有跟爸妈一起生活过,这两个称呼对她而言,太过遥远和陌生。

    她可是一直跟姥姥过的,所以对郑锦绣这样的老人家反倒倍感亲切。

    坐在小老太太面前的时候,就有了归属感,哪里顾得上思考什么爹啊妈的。

    不一会厨房那边传来了食物的香味,馋虫作祟,想不起爸妈的孟恬恬,却没忘了吃。

    她把手里这篇默写完,抬头冲郑锦绣笑了笑:“婶儿,给你检查,我可以去一下厨房吗?”

    郑锦绣跟她相处了半个月了,还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吗?

    笑着把作业本拿过来看了看,故意端着不说话,吊她胃口。

    食物的香味越来越诱人了,孟恬恬实在是忍不住,又问了一声:“婶儿,我没写错吧?”

    “错了。”郑锦绣憋着坏,却不说错哪儿了。

    急得小姑娘赶紧起身,跑到她面前捧着书本一行一行地对照起来,对照完了更是一头雾水:“没有错啊,你是说我写了简化字吗?可是婶儿,简化字笔划少,写起来很省事儿哎,我可以不写繁体字吗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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