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,去外套内兜里捞烟,翻好半晌拿手上,不知怎么的犯了抖,掉地上。 她听见很沉的叹息,他蹲下去,一会儿,听见嚓声打火机点燃,起身时,他叼着那支烟,又一声叹,和霾雾一起沉出,再有阵渐慢渐远的脚步声,停顿过一刻,他大概是回了头,然后继续走,这回,她听见了开关门响。 李京肆终于离开了。 终于。 很长一段寂静,房间里无边的暗吞没思绪,连呼吸也变轻。尝试半小时,认床还是想的太多,姜语睡不熟,想了想手机还摔在客厅,又起来了,没记得穿鞋,在家时习惯性那样光着脚就出去。 第二次捡起,屏幕又多了几道裂,看见锁屏时间,十点,还算早。 姜语拾指滑进去,聊天页,有条不久前发来的被红点顶在最上边—— l:【祝好梦。】 她点右上角,进去,删除,确定,一气呵成。再到列表联系人,加入黑名单。 做完这一切,卒然脱力,靠着桌脚坐下去,冰凉地面透过衣料瘆得心凉。 点了支烟,衔嘴里,过肺,呼出,缭绕雾气刺激进眼里,只抽两口,她便夹指间看在眼里,一点点等着它往下烧,火星子慢慢地燃过,烟草成灰,落下来,归于一片死寂。 坐得有点麻了,姜语才记得要起来,撑了好半天,门口又两下敲门声,只有那么一秒,她多想是那人打的回马枪。 然后隔着门板的询问透过来:“小语?就睡了吗?”是李棠溪的声音。 姜语叹了声气,是松心还是什么。 “没有——你等会儿。”答声话,小跑回房靸上拖鞋才去开门。 李雯跟李棠溪都在,俩人都穿睡衣愣站着,一人抱个大枕,笑笑说以为她这个点就睡了。 姜语问她们有什么事,李棠溪从手里举起一盒扑克牌,亮她眼前,笑眯眯说:“二缺一,斗地主来不来?” 姜语一时有点哭笑不得。她们是真能寻乐子,上回见面也是在麻将房,打那么一副扑克。 她也是睡不着,无事可做,应了话说好。 没想那么多,上回麻将房是扣着实力喂牌,这下一局打得比一局认真,就是副老手样。 三个围坐床褥上,输最多的李棠溪常常后仰倒下去叫苦不迭。当然也不是心疼那几个不算钱的钱,本以为至少姜语是不怎么会的,没想到成了憋屈垫底的那个。 苦叫姜语是不是早就隐藏实力,打得可精。 姜语才反应了,煞有介事说:“三个人的,我还是更会些。” 李棠溪又苦脸,“可惜了宋苓,伯父伯母再喜欢她,这名不正言不顺的都没能留下来凑个三缺一,没准儿垫底的不是我了。” “喔是了。”李雯想起什么。 李棠溪笑嘻嘻:“你也觉得可惜吧?” “边儿去。” 李雯睨她,挪着屁股凑近姜语,歪斜脑袋,“今儿在门口悬着没跟你说这人,我就跟你漏一嘴,你也随便听听,都是些琐碎八卦。” 她吸一口气,编织一堆话来:“这个宋苓,背景不小,她父亲是顶大官帽的,跟伯父近年交好,也跟大哥有些小往来,两家那么一对和打算凑个亲。也才从今年开始,别的书香门第、达官贵人的千金都放一边了,咱伯父是有些认准了这个儿媳妇似的。不过大哥不喜欢,三两句体面话就把人拒了,现在就是隔三差五蹭亲戚名头来送个礼吃个饭。” 李棠溪就在边上作气氛组打拇指,还顺话对姜语接下去:“我看那宋苓是挺喜欢的,毕竟是个有钱有势还忙得不回家的二十四孝好老公。但是大哥那个人……啊,你大概不了解,他可不把男女关系当回事,结婚更不可能,我觉得他就该寡一辈子,正好他也有这个自知之明。” 李雯笑得仰头:“怎么换你说着还带私人怨气?” “那面对面不敢说,背地里还不能嘴?” “能嘴能嘴,你别哪天被他逮到了。” M.pARtsORdEr63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