思来想去,决定自己雕一块玉送给他, 技艺绝不会精湛,主要是表现一片心意, 照这个进程看来, 应当很快就能用美玉雕刻了。 冰渐消融, 眨眼两个时辰过去,纪挽棠从手工的乐趣中脱离出来, 才发觉自己肩颈酸痛, 刚想伸个懒腰,忽听外边传来隋定衍的声音,立马站起,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所有工具扫到一个木盒里。 可不能让他发现, 要不然还叫什么惊喜啊。 隋定衍进来时见她似津津有味看着书,走近却发现她眼神飘忽, 半点都不像是在读书的样子,下意识往四周搜寻一圈,意味深长道:“今日见了朕连声招呼都不打,臻臻是越来越不把朕放在眼里了。” 纪挽棠立马扔了书,用一双波光潋滟的桃花眼看他:“陛下可别冤枉嫔妾,嫔妾不是不愿把陛下放在眼里, 只是忍不住放心里了。” 饶是经常听她说这些话,隋定衍也被她惹得默了一瞬,见她那张小脸洋洋得意,忍不住捏了捏她的下巴:“究竟从哪学来的话,这世上恐怕没几人能说得过你。” 纪挽棠顺杆爬,侧头蹭了蹭他的掌心:“陛下定能说得过,因为嫔妾会让着您的。” “啊!”头被轻轻敲了下,纪挽棠睁大眼睛,委屈巴巴捂着“伤处”谴责他,“君子动口不动手,陛下怎么能动手呢?” “在你面前,朕甘做伪君子。”隋定衍难得也耍起了无赖,看着纪挽棠一时懵了的脸,忍不住低头笑,原来噎人这么好玩。 这两日隋定衍心情都不太好,他虽每夜往瑶华宫来,却守规矩得很,夜里纪挽棠甚至听到过他浅浅的叹息,如今见他笑容终于不像前两日那般忧郁,纪挽棠着实松了一口气。 她看向窗外,见此时太阳还挂在天边,外面一片耀眼的金,忽想起前几日路过的马场,拉着隋定衍的手道:“陛下,难得你如此早来,天气也这般好,要不我们去骑马吧!” 臻臻这两日一直想各种办法叫他开怀,隋定衍都看在眼里,只是自己兴致不高,连累她察言观色,大气都不敢喘,他心里藏了份愧疚。 如今她想骑马,隋定衍自然乐意奉陪,一路迎着夕阳来到辽阔的马场,他特意叫人拉来两匹马,都是北地进贡的汗血宝马,一黑一白,黑色名为追夜,白色名为逐雪。 “追夜与逐雪跟着朕也快四年了,他们都是百年难遇的好马,只可惜朕平日里空闲时间不多,这两年少有骑猎时间,想来快把他们闷死了。”隋定衍拍拍他俩的头,一人两马看起来十分熟稔。 隋定衍拉着纪挽棠的手让追夜逐雪熟悉气息,还带着她给两匹马刷了刷毛,才一跃而上追夜的马背:“臻臻,你也上去吧。” 纪挽棠傻眼了,看着足有她人高的逐雪,指了指自己:“我?” 隋定衍这才察觉不对劲,俯身看她:“你不会骑马?” 前身是闺阁少女,纪挽棠前世是个穷鬼,连真马都没见过,哪会骑马啊,顿时连连摇头:“陛下,嫔妾没说过会啊。” 隋定衍沉默了,见臻臻看到马这么兴奋,他还以为……看来是他误解了。 “来人,给纯妃牵头小马来,带纯妃四处走走。” 纪挽棠看着隋定衍依旧坐于马背上,八风不动的模样,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:“陛下,那你呢?” 隋定衍坐在马上,视野开阔,豪情壮志顿起,不好意思朝她笑笑,接着就是一甩鞭,一声“驾!” “朕先去给你探探路,臻臻,慢慢学,不用急——” 声音渐远,纪挽棠看着马奴牵过来的袖珍小马,再看隋定衍一骑绝尘的背影,十分愤愤:“见马忘色,陛下,您太过分啦!” 隋定衍狂奔几圈后才意犹未尽哒哒回程,身下追夜还很兴奋,即便被叫停,依旧踩着小碎步。 不远处就是马厩,隋定衍隔十几米望过去,只见一身青衣的臻臻此刻趴在小马背上,哭丧着小脸,人都没坐直,手里拿着鞭子却不敢挥。 隋定衍无奈摇摇头,看来他不仅是误解,还是大大的误解,谁知这个看着马如此兴奋的人,真骑起来,就成了木头。 纪挽棠自己也奇怪,明明看起来也不难啊,怎么骑上去感觉哪哪都不对,骑了两刻钟,还是没能成功驯服小马,小马很是乖巧,然而她也很是没用。 隋定衍看了一会,催马踏近,宫人纷纷散开,他坐在高马上,向纪挽棠伸手:M.PArTSoRdEr63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