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想,或许咒术界本身就是一个诅咒,一个难以逃离的诅咒之圈。 他见过太多人,劝过太多人,又难免自谑,自己又何曾不是被诅咒之人? 孔时雨付了账,站在咖啡厅外的雨棚之下点起一根香烟,朝着蔚蓝无云的天空长长地吐了一口白烟。 不知何时,已雨过天晴。 伏黑甚尔自己没有自觉,但他确实开始发生了改变。强悍与否不再是他选择任务的首要标准,金钱额度亦然,他会尝试去分辨对方是该杀、还是该留,哪怕给孔时雨的理由只有我乐意和我不乐意二选其一。 说实话这很影响孔时雨努力累积的工作信誉,但他其实有那么一点高兴。 难得重来的人生,他乐于看到伏黑甚尔挣扎着走向阳光之下。 还没到五条家的门口,伏黑甚尔就大概能知道目前的状况了。 这个咒力,和他不久前捡到的两面宿傩的手指是一致的。 他咋舌着翻过五条家的围墙直奔对练室,希望他家小崽子还活着,不然他必杀了那个家伙还命债,再去找五条悟死拼。 他为了不陡生变故连丑宝都没放出来,屏住气息跨入对练室,就听到一个小包子狂得要死地x骚.扰他家小海胆,可谓呼吸一窒。 那股熊熊燃起的无名火,再提他可能就得杀人了。 毕竟,要不是咒力突然被莫名地压制下去,他是准备卸了那只手的。 后来,他家小海胆护着那个哭唧唧的小包子,他不爽地将这句内心戏改成了迟早卸了那只手。 然后现在,伏黑甚尔把手机一收,啃下一大口冰棍,抬眸看向气呼呼的小海胆。 伏黑惠不敢扯虎杖悠仁,毕竟一旦伏黑甚尔不松手,五条家铁定要出现一桩命.案,现在眼前的男人就是这个气氛。之前带他去八十八桥打咒灵都没这么低气压过。 他小心翼翼地看向虎杖悠仁那泪眼婆娑的大眼睛,鼓起勇气对伏黑甚尔道:你放开虎杖,两面宿傩和他有什么关系。 男人嗤笑一声,冰棍咬得咔咔响:别人都巴不得我给他们来个摸头杀,你还挺挑剔。 七海建人只觉得今天的掉发量大概比上周加起来的还多:我得提醒您,摸头杀的杀是杀必死(service)的杀,不是动词杀(kill)。 哦,是吗。我会参考的。伏黑甚尔随口接道,视线扫过伏黑惠脸颊上的乌青和脖子上的细小划伤,又靠近虎杖悠仁打量着,看着对方颧骨上紧闭的眼睛,恶狠狠道,原来如此,变成了那变.态的宿体啊,了不得。我夸夸你? 我错了。虎杖悠仁可怜巴巴却足够坦率,您给我一个滑跪的机会。 这怎么好意思。伏黑甚尔嘲讽味十足地说起敬语,您的滑跪我可受不起。 你别阴阳他!伏黑惠终是站起身来,不悦道,都说了,两面宿傩和他是不同的两个个体,你为什么针对他! 伏黑甚尔耸肩道:我没有针对他啊。武力解决不香吗?这不是他不把两面宿傩放出来吗? 你! 你还不如先去把津美纪找来。伏黑甚尔咬住冰棍最后一块将木棍扯出,晃了晃手打断道,这小子的事情之后再谈,你咒力也快耗尽了吧。 的确如此。又是调伏虾蟇、同时释放两种式神,又是不间断地维持玉犬,他确实是快到极限了。伏黑惠顿了顿看向虎杖悠仁,对方依然只是垂着头不愿看他,他只好决定先去找伏黑津美纪。 伏黑惠莫名有些委屈,说道:你要是让我留下,我会留下来的,虎杖。 虎杖悠仁静了一会,笑着摇摇手:不啦,你先去找津美纪姐姐吧。 声线微颤,头也不抬,笑得比哭还难看。 伏黑惠感觉像是被泄了力,嘴巴张了张,还是什么也没有说。 他转向青年,依然气呼呼道:我就离开一小会,你不准欺负他,知道了吗! 伏黑甚尔看着小孩气鼓鼓的脸,好笑地敷衍道:行行行,快走吧你。 小孩走出两步,又不甚放心地回过头威胁道:不准欺负他!不然饶不了你! 伏黑甚尔叼着木棍不耐烦地挥挥手,依然敷衍:嗯嗯嗯,好好好。 待伏黑惠小跑着离开对练室,伏黑甚尔才笑道:对练室里还有小冰箱,里面冰棍保质期也很新,倒是挺会享受。 您开门见山就行。不过在那之前,您是不是差不多可以放开虎杖君了?七海建人蹙眉道,您这是迁怒。 M.PARtsorDeR63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