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薛谦,你只凭毛维供辞,休想谤污太后!” 十一娘这才将目光移往谢饶平,她眼睛里并无震怒之意,只带着浓浓的讥嘲。 是怎样的偏执与痴迷,才让这个男人,经历数十载时光,仍然没有看透韦海池的虚伪与无情,他还真道韦海池自认罪责,目的是为了保全他这两小无猜的旧情人? 无非是故作姿态罢了,韦海池需要的,便是谢饶平出来承担罪责,这样一来,谁也无法用诋毁忠良之罪,将一国太后论罪处刑,纵然是今后,被拘限在长安殿内再难翻身,可韦海池照样可以养尊处优,直至寿终就寝,仍享哀荣。 太后就只余这样一点愿望了么?太后原来如此惧怕身败名裂,以及死亡。 十一娘转回正脸,冲韦海池莞尔。 “当年,仁宗先君打算任命谢某为中书侍郎,授同平章事,入政事堂议政,却屡屡因裴广施谏阻,谢某恨其打压异己,方才向仁宗先君进谗言,称裴郑二族有谋逆之意,是谢某勾结罪庶珅,串通姚潜,诛郑敏,反告其叛逆,是谢某授意毛维,伪造文证,栽污陷害,也是谢某遣人通风报讯逼反潘博,终于坐实裴郑二族罪行,当年太后深居简出,不问朝政,与此事并无干系,无非因为谢某谗言瞒惑,相信裴郑确有逆意,对仁宗先君稍有劝谏而已,这便是事实,谢某自知罪孽深重,有负仁宗先君以及太后信重,该当领死,然尔等,休想污谤太后!” 因为谢饶平的认罪,朝堂上一片大哗。 姚潜看向谢饶平,便连他,都不无讥讽地一斜唇角。 事到如今,姚潜知道性命难保,别说皇后手中有诸如毛维等等人证,就算根本没有实据,照样可以推翻裴郑旧案,将太后党彻底斩除,姚潜原本还想着主动认罪——毕竟供出元凶,才能争取从轻,给子孙挣出一条活路。 没想到,却被谢饶平领先。 这人还真是痴情,也确然蠢笨,为了一个对他从无真情的女人,竟然甘愿领受族诛之刑。 不过……既然谢饶平已经认罪,又何妨放过太后?留下这么个人,大约天子与皇后也会大觉恶心,自己就算获斩,亦能略减不甘了,再者,韦太后弑害贺洱,他可参与其中,要若逼得太急,韦海池恼恨起来,连这事也捅破,那别说姚氏满门,恐怕就连三族,也难逃诛杀之祸。 便道:“罪民确然是获谢饶平授意,为防万一,尚且保留有笔书为证。” 毕竟是陷谤国戚重臣,姚潜可没那么傻,只凭空口授意,就敢搭上身家性命,他的确保留下印有指鉴那封密信,原本是防着太后过河拆桥,如今却也能起到让子孙免死的作用。 皇后目的,无非是洗清裴郑二族冤情,如今他交出实证,便能使此案件彻底大白天下,再无质疑,相信皇后亦会网开一面,不至于斩尽杀绝。 元得志也早已灰心丧气,他可是身担弑君大罪,且已亲口供认,等着他的只有一条绝路,此时狡辩未曾陷谤裴郑二族,再无丝毫意义,莫若认罪,或许能争取不被诛连满门。 紧跟着,便也认罪,将如何获得罪庶珅授意,如何引荐姚潜,如何居中游说,详详细细说明,并交待私藏书证,任由察抄应验。 已经可以结案了,裴郑二族的冤屈终于得以清洗,剩M.PArtSOrDeR63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