仿佛一夕之间,没落的商鞠场又在太原府遍地开花,甚至有几家鞠场,主动来晋王府征询意见,因为他们也打算效仿“娘子击鞠局”,训练各自的击鞠队,代表各大鞠场出赛,比赛时不仅向贵族,也向平民开放,主办鞠场开设赌局,接受各队支持者投注,赢利胜出鞠场占三成,七成交给晋王府。 其实在大周,各类赌场均为合法,朝廷并未禁赌,晋王府当然也不可能要求禁赌,商贾们原本不需征求同意更甚至让利,然而谁让“主创”者为齐姬呢?商贾们当然不可能抄袭堂堂晋王媵的创意而理直气壮,又打听得“娘子击鞠局”将所有赢利几乎都用作行善以及支援军需,并不是用这法子敛财,商贾们当然不可能毫无表示,而这些富商,个个圆滑精乖,深谙做为商人,不应担当“收买民心”的风险,故而商量之后,都愿意让利晋王府,他们才不管晋王妃将那笔赢利怎么使用。 要是谢莹得知太原府最近两年兴起的这项活动,一定会极度震惊,因为关于几经完善的鞠场巡抗赛,与千年之后的足球联赛实有异曲同功之处! 言归正传,鞠场巡抗赛在发扬光大后,齐姬也被挑发了兴趣,然而她当然不可能亲自出面训练一支男子鞠队,故而将这任务交托给了艾绿丫头,于是艾绿在教授张三娘等人的同时,又承担起教授齐姬组建蹑景鞠的职责,艾绿是晋王“门生”,击鞠技巧自然娴熟,于是蹑景鞠已然是七场连胜,一时之间,在太原府大出风头。 因为蹑景鞠成员都是平民百姓,张三娘、李四娘等等竟然也成为“助教”,与艾绿日渐熟识起来,再因太原府千万百姓,如今可都最恨敌患佃作,不需官府振臂高呼,百姓们自发开始留心周围的可疑人士,还真揪出了一些佃作,故而今日佳运局对抗赛,张三娘及李四娘听获一可疑人士四处打探广阳部动向,立马是一个盯梢,一个通知艾绿,艾绿当机立断,引诱那佃作到僻静处,一拳头打晕,五花大绑,从牙齿里取下一枚毒囊,笃断此人佃作身份,比赛都没看完,便急着回来禀报王妃了。 十一娘起初压根便不在意被艾绿以及热心市民捕获的这个佃作,倒是关注另一件事。 背着艾绿,询问阿禄:“小艾和曲丰儿来往越发密切了?” 阿禄笑道:“可不是,因着殿下有回赞了句曲丰儿极有根骨,艾绿不服,找人家比试拿大锁,虽说最终曲丰儿告负,艾绿竟然对他刮目相看,来往频繁不说,时常将曲丰儿挂在嘴上,上回听说曲母患疾,艾绿急得险些没把董医正绑来诊治,说是不信任田医正医术。” 十一娘不由揉了揉额头:“这丫头,定是听我说田埠楔学艺不精,我原是对比田埠槎而言,她可理解不得这么多,以为田埠楔完全是欺世盗名。”又笑道:“一转眼,小艾也十五了,我本来不急,这回却不得不为她终身大事考虑了。” 阿禄连连摆手:“王妃还是等等再说,那曲丰儿,直到如今还以为艾绿是男子呢,也怪不得艾绿一直叫他曲大傻,婢子问过艾绿,艾绿说只把曲丰儿当作师侄看待!” 十一娘哭笑不得:“这又怎么说,他们两个年岁相当,曲小郎就算比艾绿更加简单质朴,艾绿也不至于以长辈自居吧。” “指教曲小郎骑射那亲兵,为白先生部属,艾绿视白先生为师父之一,自恃便比曲小郎更高一辈了,曲小郎竟然也口口声声称艾绿为师叔!” “这样一说,倒是我多想了。”十一娘莞尔笑道。 她当然不会抗拒艾绿与曲丰儿发展男女之情,不过并不希望艾绿早嫁,别看艾绿年龄已经及笄,只是在十一娘的娇惯下,完全不知世间疾苦,十一娘就算看出曲丰儿质朴上进,然而也知道曲母守旧传统,并不会因为艾绿是晋王妃侍婢,便抛却良贱之别,而如今情形,十一娘当然不可能向曲母坦诚她对艾绿的规划,她m.pARTsoRDer63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