流言蜚语,才指望用这味药导致殿下与王妃反目。” 流言蜚语?贺烨默默品度这四字,却摁下不表,他这时知道更加重要的究竟是什么。 “王妃真不需解药?” “不需,只用点安神香,睡上几个时辰便好。” “你可能察明主香、引香分别如何投放?” “属下已经仔细排察过那间屋子,所有器用,并无引香残留,又兼王妃证辞,引香亦不可能是投放王妃身上,但若是其余人……务必要在屋子里逗留一刻以上,才能让随身携带引香起到作用,可据薛少尹及王妃婢女所称,并没有人逗留这么久。”田埠槎一筹莫展,他深谙各类毒术,却实在没有断案的才能。 “那碟果品一点蹊跷皆无?” “非但现场果品没有蹊跷,便是剩余那几枚也没有引香残留。” “倘若有人将好比香囊、药粉留在现场……” 殿下这一假设,让田埠槎眼中一亮:“属下留意见书房铺有烟道,地面温热,若是将引香药粉洒于地面,数十息后便会挥散无形,只存异香。” 贺烨却一点不觉振奋:“主香呢?” “属下需要一些时间,至少一日,最多三日,即能从引香配方中衍配主香配方,配得后,方能断定主香落于何处。” “那么此事,便拜托田先生了。”贺烨方才引身一礼,没有再与田埠槎多谈,仍是去见十一娘。 见她此时依然霞染双靥,气息急促,蹙着眉头烦躁不安,偏偏迎上前时,却理智清醒:“那‘双机引’究竟是什么奇毒,为何我安然无事,六哥却咳血昏厥,六哥眼下究竟要不要紧?” 看着女子那双虽带焦急,却也只是焦急,并不存一点意乱情迷的乌眸,贺烨那双黑沉沉的眼睛,这时像极了看似平静无波,却又隐伏千百沉涡的万丈迷津,冷寂之下的深遂难测里,才是情绪汹涌。 十一娘有一倏忽的错觉,以为面前人就要勃然大怒。 却听他口吻,与常无别:“不用担心,绚之是因急饮烈酒才触生隐疾,虽然一时危重,好在经司马仲救治,已然转危为安……‘双机引’并非剧毒,不过媚药之类,绚之应是想到有人在后设计,为避开陷井,方才不惜自伤。” 贺烨采用的竟然是田埠槎那套说辞,他甚至并不打算此时详细解释双机引的药性,更加永远不打算告诉十一娘,此药只对“有情人”生效的特异之处。 可他当然明白十一娘不会如此轻易放过,所以并不待她追问,唇舌就狠狠堵了过去。 他清楚地听见了她短促的惊呼,可是并没有因此迟疑,女子因为药效变得异常灼热的唇齿,对他而言实在具有致命的吸引,他一步步逼迫,直至将人重重压倒一侧锦榻,他才感觉到了胸前的推阻,可是这回,贺烨显然没有发扬“君子风度”的意图。 他一边疯狂的掠夺,却无比清醒地意识到心底某个角落的沮丧,他从来没有这样沮丧过。 明明知道想要打动她并不容易,明明知道她仍未动情,甚至经过今日一事,让他更加笃断她的爱慕,同样没有给予任何人,不是应该如释重负?为何反而懊恼失望? 贺烨深觉此时此刻的自己,神思似已与身体彻底剥离,一半想要就此沦陷欲望,一半却幽浮半空满是讥诮地观望。 他迫切地想要证实,却又害怕证实。 这世上,还有晋王烨也感到害怕的事情呵! 便是这样期待着又畏惧着,便是这样想要沉于欲望又始终清醒,如此热烈又矛盾不已,让他甚至忽视了身子底下的人越来越急促的呼吸,直到…… 原本推拒抵触的手掌不知何时紧紧扣在他的肩头,难以抑制的呻吟,短促得一如因他侵犯时,猝不及防的惊呼。 贺烨终于怔住,不可思议般看向当得“自由”后,长长呼吸却闭着眼睛的女子。 她颤抖的指掌,并没离开他的肩头。 忽而狂喜。m.PaRTsorDEr63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