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让那婢女阿月出去‘采买’,当然是向毛夫人去信求助,让其提供一个机会,好在逼于无奈情况下得到名份,我想也能想到毛夫人会利用晋王府大宴这个时机,这么一闹,明眼人都能看出何氏是谁安插,相信今后也没人再敢轻易动用美人计,毕竟殿下虽然容易被蒙骗,我这晋王妃却是火眼金睛。” 十一娘可不愿意日后为贺烨接二连三清除美人,她把何氏一直留到今日,就是为了“杀一儆百”。 “陈氏呢?王妃真就这么放过她?” “要不然如何,难道我还能将她治罪处死?她到底是太原柳之妇,就算看在柳公与甄夫人情份上,我也确该网开一面,不过我想她宁死也不愿接受,恐怕正是今日这结果,晋阳陈引以为傲之家训毁于她手中不提,连寄以重望之儿子仕途也被她亲手葬送,经今日一事,想必她在太原柳威望也毁之一尽,将来无非槁木死灰罢了。” 贺烨笑道:“女眷席这边硝烟密布,男宾多少也有耳闻,柳公听闻甄夫人辞席,还特地寻我致歉,不过因为他要帮我招待那帮长者,故而没说先走,只交待柳伫快些返家,谁知那柳伫,原是在牡丹亭旁留连,听说陈氏昏死过去,他竟也不闻不问,反而安慰报讯者江迂,说他那老妻筋骨好得很,必无大碍,缠着江迂让引见王府花匠与他认识,江迂为了脱身,便将柳青城被贬职一事也说了,没想到柳伫听闻,仍不以为意,照旧要认识花匠。” 十一娘亦笑:“我未到晋阳前,其实也听说过这位三房叔祖父不少趣事,他年轻时,曾应进士科举,行卷竟然用三百字,细诉与梦中美人春宵一度,闹得倒是名震京都,可惜这名声,并没有让他高中,回晋阳后又被家中长辈狠狠责斥,再也无意科举,甚至也不思著书,更加不理庶务,而以玩世不恭自诩,倒也一世逍遥,奈何陈郡君如此野心,却遇见了这么一位夫婿,想必也是话不投机,憋屈了数十载,唯有望子成名聊为寄托。” 贺烨大喜,王妃这话,岂不是说夫妻之间应当志同道和,很好,他们已经有了这样的基础。 而十一娘也忽然意识到不知不觉“离题千里”,抬手揉了揉眉头:“殿下这回将临战场,虽然不是与敌军主力正面遭遇,可想必铭州城有萧副将在,亦不会过于放松防备,为防事漏,殿下这回又不能带贺统领等护侍,可得当心安全,不能大意。” 江迂与贺琰虽然都会随贺烨前往别苑,但为了造成贺烨一直留在城郊的假象,他们当然都不能跟去苇泽关,贺烨虽说身手不凡,从晋阳至广阳一路就算孤身一人也不会发生意外,然而一下战场,刀箭无眼,十一娘还是难免有些担忧。 毕竟晋王烨若发生意外,对于大业可谓灭顶之灾。 “王妃这是在担心我?” 十一娘格外诧异地回应着某殿下忽然神采奕奕的眼睛,极为不明所以:“虽说知道殿下身手了得,但……” “没事,担心得好。”殿下阳春白雪一笑:“明日我便会宣告动身前往别苑消闲,王妃今晚可得为我践行,趁这时天还未晚,准备一席酒宴如何?” 十一娘看了一眼外头乌漆漆的夜色……天还未晚? “王妃也知道,今日宴席看似丰盛,其实并不合我脾胃,我可是一直饿着肚子。”某殿下可怜兮兮地叹气。 想到今日之后,晋王的确至少半月都要忍耐不合脾胃的饮食,十一娘倒也生出恻隐之心,答应了亲自下厨。 贺烨这回却跟着一同去:“我也来帮王妃打打下手如何?” 还有反对的余地吗?十一娘不由腹诽。 所以明明可由厨娘经手的不少工序,都换成了王妃亲自动手,晋王殿下这个帮手,唯有一手刀工还使得,却是糖盐酱醋不分,又粗手笨脚,终于在打碎了五、六杯碗,七、八盘碟后,被十一娘忍无可忍地喝令:站在门外便罢! 愤怒之余,一个不防,将满满一勺盐倾入了汤锅里……M.PaRtSORDer63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