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一娘当然不能预见她已经成为千里之外的长安,人们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话题人物,这时她正忙得焦头烂额,广设官窑的诏令已经下达,重建云州事宜也需提前筹备,越来越多的贫苦百姓等待救济,答应的军属补恤还没有一一实现,新政虽然已经获得了一定民意基础,具体规则仍在商榷制定,明空仍然隐而未发,外患却又迫在眉睫。 因为具贺烨派遣的探子回报,潘博已经说服北辽,增兵四十万,准备从云州、苇泽关两处进逼晋朔。 大战一触即发,贺烨甚至筹备着“金蝉脱壳”,要亲临苇泽关率军迎战,然而正在这时,诸多姬妾又抵达晋阳,晋王府的耳目骤然境多,一言一行都要格外小心翼翼。 故而这日,十一娘听说有个什么祝二娘的仆婢匍匐门前为主申冤时,可谓烦不胜烦。 “碧奴,你去处理。”十一娘简简单单一句交待,并没有更多的告诫。 小半时辰后,碧奴面无人色回来:“王妃,婢子有罪,竟然,眼睁睁看那仆婢用银簪自刺身亡。” 十一娘眼睛都没抬:“禀知太原官衙,就说这人在王府门前寻死,让官衙理断。” 阿禄大是疑惑:“王妃……如此处措,岂非会引起流言蜚语?” “幕后之人,无非便是用流言蜚语威胁,我若一直忙于辟谣,今后便难得清闲,不理了,便等着对方发难,我再还以厉害,也好让众人彻底明白,什么叫做狂妄嚣张。”十一娘冷冷说道。 便连阿禄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。 而诸位姬妾,尽都听说了这件“大案”,议论纷纷。 元媵人“拔得头筹”首先成为儆猴那只“杀鸡”,此时虽然对晋王妃怨恨不已,却也明白了相差悬殊的地位,打定主意坚持傲骨,却不敢再挑衅生事,对于婢女自刺事件,知若未闻。 齐媵人却极感兴趣:“祝二娘是什么人?受了什么冤屈,那婢女才不惜死告?刚入太原,便听得丁梧亮一案,听说都是王妃安排得当,才使得水落石出,这祝二娘莫非也是诬告吧,否则王妃也不会置之不理,对了,甄七郎那案究竟如何,薛少尹究竟有没审断,若是没审,说不定我也有听审机会。” 得到的答案却让她大觉沮丧:“祝二娘有什么冤屈奴婢没能打听清楚,甄七郎一案却已经审理分明,唐迁确为污告,业已认罪,不过这案子并没有公审,是以详情并不清楚。” 谢媵人并没有过问这些琐事,只是说道:“太原局势果然险峻,短短数月之间,便有这多事情发生,也多得王妃才智过人,换作旁人,只怕已经是手忙脚乱。” 任媵人关注点与众不同:“丁梧亮一案,大王竟甘被王妃驱使,固然有太后懿旨拘束,王妃手段也不容小觑,短短数月,她竟然能让大王心悦诚服,正妃之位,想必已经稳若磐石,太后眼光果然独到,晋王妃……不好对付。” 唯一的孺人秦霁,占着先天优势,了解的内情果然更加详细,这时暗暗分析:太原四姓中,孟、甄两姓已然投诚,太原柳虽然暧昧,择定毛维的机率不大,唯有太原祝,公然拒绝了柳在湄的宴请,然而这回闹事之人偏偏就是祝氏仆婢……祝二娘身受继母苛虐,固然身后有晋阳陈挑唆,柳在湄若是聪明,也不该对此事不闻不问,导致一个婢女在王府门前自尽,必然会授以毛维党把柄,此事,还是要提醒一声殿下,早做防范,莫因柳在湄一时冲动,而输于主动。 莫说秦霁,便连碧奴都忐忑难安,因为今日之事,也实在让她防不胜防。 祝家那婢女,跪求门外,直诉主母刘氏苛虐其主祝二娘,威逼祝二娘改嫁,以致祝二娘自劓抗争,王妃不愿接见,让碧奴前往处理,碧奴刚说一句此处并非官衙,那婢女立即反驳,称王妃曾经公告检举不法,甚至允同平民来晋王府告状,碧奴再说一句奴告主当受杖责,故王府不能接受告状,那奴婢M.parTsorDer63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