毛大相国当众问明两个主要嫌犯固然只是一个过场,有无晋王围观都不关要紧,可接下来便是要落实姚氏罪名,当然不能再当着贺烨的面严刑逼问,谁知道这活阎王会否心血来潮横生枝节,也万万不能让他看穿一切是太后布局,当然是要将涉案仆婢转移到别处,以摆脱晋王殿下的纠缠不清。 贺烨围观至此,已经清楚了此桩事故,早没了追根究底的好奇心,只不过有心吓吓毛维:“毛相是斯文人,想来不怎擅长严刑拷打,可需本王从旁相助?不是我自夸,任是刁奴如何奸滑,大有手段让其如实交待。” “斯文人”着急得满脑门冷汗,哪里肯接受贺烨的“好意”,不无好气的拒绝:“下官虽然不才,然也曾经担任大理寺卿,否则太后也不会将审断之务交予下官,此事关系甚大,不是严刑拷问就能黑白分明,还望殿下莫多干涉,否则太后怪罪下来,下官可有渎职之罪。” 贺烨还要不依不饶,义川忍无可忍地喝止:“二郎不要再无理取闹!”一边连连冲毛维使眼色,让他立即走人,之于所谓的涉案仆婢,必定一个不漏随后绑送相府。 义川这叔父态度不好,贺烨自然要与他理论两句,毛维果断抓紧机会鞋底抹油溜之大吉。 贺烨板着一张阎王脸,大有好心不得好报的懊恼:“叔母无端端遭遇祸害,连叔父都有宠妾灭妻之嫌,我也是为了叔父着想。”便看向这时缓过神来,淌眼抹泪有若梨花带雨的姚氏,晋王殿下微咪着眼,俨然一副登徒子的流氓作态:“其实也难怪叔父恼羞成怒,要不是事情闹得这般不可收场,连太后都被惊动,大可不必让美人蒙难,小惩大戒即可,交出几个仆婢让叔母泄愤就能解决。” 这简直就是唯恐天下不乱! 义川心头岩浆滚滚,怒火直窜天灵,拳头捏了又捏,可他一贯晓得贺烨这个侄子的脾性,闹将起来也是贻笑大方,只好苦忍,奈何姚氏却偏偏不消停,这时只顾着申冤,一点不顾及是在众目睽睽之下,居然拉着他的袖子纠缠:“郡王,妾身当真没有行为那等歹毒之事,分明便是世子与夫人包藏祸心……郡王就算不念着妾身,也得想想壮儿,他还那么小,若妾身被人陷害,壮儿将来可怎生是好。” 壮儿当然便是姚姬所生庶子的乳名,可笑到了这样地步,姚姬还妄想着利用儿子这个筹码争取义川回心转意。 义川本就不缺庶子,将来还有可能扩充,又哪里会在意这个把庶子的将来,贺淘虽然因为杜氏之死耿耿于怀,却也是义川废了许多心思培养的嫡长子,份量又岂是一个尚在襁褓的庶子能够相提并论?只是当着许多人的面,义川自然不能将心思坦露,那一双天生得英秀的眉毛蹙了又蹙,到底还是重重摆脱了姚氏的纠缠:“你若真为壮儿着想,又怎会行此罪大恶极之事?滚回你居处去。” 姚氏万万想不到义川竟然如此绝情,这才有了大难临头的意识,又哪里甘心就这么莫名其妙被人冤杀,哭喊得凄厉,奈何义川心硬如铁毫无怜惜,任由仆妇像拖死狗般将姚氏拖走,对贺烨也自然没有好脸色:“热闹看够了,你也走罢。” 甚至没有心情理会韦缃与十一娘,转身拂袖而去。 这两人虽然奉了太后旨意监审,当然明白主要任务并非察断真相,而是将义川郡王的应对转述,跟去毛相府里围观刑审仆婢毫无必要,也不需留在义川王府等待结果,正准备登與回宫,哪知却被被义川下了逐客令的晋王殿下阻拦:“柳十一,我有些物什,正好让你转交同安,你先随我走一趟。” 十一娘心知晋王是有话要交待,却满面为难:“可是十一是奉太后旨意,当即刻回宫复命。” 韦缃却晓得太后的计划,明白十一娘很有可能成为晋王妃,当然要不遗余力居中撮合,立即劝告:“晋王性子急,十一妹可别激怒了他,太后跟前有我呢,十一妹不需担心。” 于是十一M.PArtsOrDer63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