龄稚拙,而萧氏要解释与姜姬之间的情谊始终绕不开阿琼死因,所以才会言之无讳。 “阿姐听得,韦郡王妃暗慕义川郡王,在当日向郡王表白心意,义川郡王竟然也说早对小韦氏动心……两人商议,暗害当时王妃杜氏!” 十一娘明白了,撞破男女私会的事不大,可若听得商议谋害人命,当然就不普通。 果然便听萧氏说道:“阿姐虽然是个火爆性情,心却不坏,哪曾想过只因一时好奇却听得这等要命事,一时慌乱,就发出响动,惊扰了小韦氏与郡王……阿琼为保阿姐,将两人引开,事后却被小韦氏栽陷欲行盗窃畏罪自尽,事后你外王父与外王母问清根由,却慑于当时太后正得德宗荣宠,决定息事宁人。” 一个婢女的死,在家族安危面前,简直就是微不足道。 萧氏长叹一声:“伊伊,阿琼之死我一直耿耿于怀,也是心存自私,不能为她申冤,尤其是当后来,得知杜王妃因产子而亡……这么多年来,我一直愧疚不安。” 其实当年萧姨母都未及笄,萧氏年龄更小一些,她得知真相,也是在杜王妃身亡之后,萧姨母因为心中不安,才对妹妹倾诉出来。 不过这些事情,萧氏却没与十一娘更多解释,她长叹一声:“因为阿琼之故,我一直对你生母负愧,后来也是因我疏忽之故,才造成她早逝,你是姜姬唯一骨肉,我若再有亏欠,将来泉下相见,更是无颜面对她姐妹二人,不过伊伊,我终归还是亏欠了你,我不该,看你涉入宫廷诡谲之中。” “母亲……”十一娘心头也是百感交集,重生以来第一件庆幸的事,便是遇见萧氏这么一个宽容大度的嫡母,但她这时没有办法袒言相告,声称自己处心积虑便是要再入宫廷接近死仇,萧氏根本不需愧疚,因而喊出母亲二字来,却又噎住。 萧氏伸手,摸了摸十一娘的发顶:“事情已然如此,其实说什么都是多余,我今日之所以将这些事告诉你,只是希望你一定要堤防应该堤防之人,不仅太后,郡王妃更是心如蛇蝎,有些事,当避则避,这些年来,我也看出来了,你智计过人,却不爱与人争强斗胜,这点甚好,遇事莫要强出头,尤其是在宫禁之内,但有任何烦难,别忘了与家人商议,无论如何,大母与我,都会护着你。” 二月十五,十一娘正式以同安公主伴读的身份入宫,而在同一日,却也正好是春闱揭榜的日子。虽然好几代前,大周君帝便已正式迁居大明宫,不过年年春榜还是遁照惯例张贴在朱雀门外,皇榜之下,自然围拥着不少士子,有欢呼雀跃者,当然也有黯然失色者。 而在人群之中,甚至还挤着不少女子,打听着今年进士、明经两科状头花落谁家,尤其是进士一科状头,更是引得众人好奇不已。 便有知情者打趣:“娘子们可别存绮念,今年两榜状头,可都已经娶妻生子。” 一片叹息声。 人群之中,薛陆离贺湛与王七也在围观,当然三人的名字都不可能写在榜上,因为他们压根就没报考。 之所以来,目标便是不远处那两位。 “果不其然,我又落第了。”尹绅把手一摊,却没有半点沮丧。 这让邵广跌足长叹:“你这又是何苦……” 尹绅遥望着被众人围拥道贺那不可一世的新科状头,冷嗤一声:“此人诗赋文章连给九哥裹足都不配,竟能高中榜首,这科举试也是形同虚设罢了,我不中也好,免得与此辈共称同年。” 他话音才落,便听一声招呼。 “尹二郎,今日倒是幸会!” 两个齐齐回头,尹绅面见惊喜,邵广却紧蹙眉头。 因为认出招呼之人,正是他十分鄙薄的薛六郎!m.partSorDEr63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