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是方母得知方饮不仅在联络,还在亲力亲为地细心照顾着,甚至有很大可能给人出过钱,那场面真该好看了,比出柜更刺激。 白逸南顺着这个思路查了一段时间,轻松地查到了方饮的奶奶,连方饮的探望频率也掌握了。今天过来确认了下,所有事情果然如此。 之前巧,这次不巧。白逸南道,专门等你呢。 方饮听他这种语气,清楚白逸南全知道了。他捏紧了拳头,一言不发地看着白逸南。 去、去。奶奶模糊地说着。 白逸南搭上轮椅,似乎打算覆盖住方饮的左手。方饮猛地和他错开,仿佛对方的掌心有某种毒液。 两人各伸出一只手占着轮椅的一边,气氛死寂了会,白逸南低头开始笑。 方饮下意识感到不妙,要双手握住轮椅。然而太晚了,白逸南迈开腿往前跑去,冲力带着轮椅一起滚动,直接让不肯撒手的方饮跟着踉跄了几步,几乎摔在地上。 被这么来了一下,方饮措手不及,狠狠地骂了句脏话以后,不作多想也容不得他多想,匆匆地追在白逸南后面。 他冷冰冰道:再不放开轮椅,我要报警了! 白逸南问:奶奶开心吗?是不是吹风吹得很开心? 方饮本就被刚才的兜圈折腾到腿脚发软,再顶着烈日这么跑了几步,几乎下一秒就要跪下。 耳鸣声比刚才更加强烈,眼前一阵阵发黑。可他管不了那么多了,强撑着摸出手机,在三人的距离极为接近时,用力往白逸南的头上砸了下。 啪嗒。 手机滚落到地上,屏幕碎得四分五裂。它亮了下,设置成屏保的陆青折的照片没显示三秒,整部手机彻底黑屏。 白逸南吃痛,已经停了下来。他低头围观了手机关机的全过程,本就不好的脸色变得更差了。 方饮立即从他手上抢过轮椅,在奶奶前面蹲下来,仔细检查她的精神状态。好在老人没有事,似乎真的被风吹得开心,拍着手哈哈大笑。 他吸吸鼻子,克制着心里的烦躁不安:我们回去了。 奶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,拒绝:我不。 不商量,赶紧回去吹空调。他站起来的瞬间有些犯晕,急忙抓着轮椅,努力地稳了稳身形。 奶奶脸上全是汗水,可她固执地说:我不。 方饮面无表情地要把她带回病房,奶奶着急地用手扒着束缚住她的软绳,不停地重复着我不。 她道:我不!你不是我孙子,你是谁? 方饮闷闷不乐的,见她这样,不禁抬起手想要把口罩掀了,让她好好瞧下自己是不是她孙子。 但他这时候才发现,口罩早在自己追白逸南时,就因为呼吸不畅,被他不假思索地扔掉了。 问护士要了一个新的一次性白口罩,方饮沉默地重新遮住脸。 把奶奶送回病房里,他看着奶奶依旧在撒泼,吵完要见孙子又吵着要见儿子,继而被两个护工安抚到睡觉。 方饮尝试了下将手机开机,万幸的是还没报废。他试了试几个功能,反应都很正常。 如果要求不高,不换屏幕也没事。他看屏保上的陆青折看了一会,后知后觉有道裂痕横穿了陆青折的脸,碍眼得很。 方饮摸了摸那道裂痕,心说,还是赶紧换吧。 扯了张纸巾擦拭了下手机,把裂痕里的玻璃碎屑清理掉,他起身出门。白逸南等在外面,见他出来了,关切地问:奶奶还好吧? 方饮嫌恶:假惺惺什么? 白逸南道:我明明真情实感。倒是你,在怕什么? 方饮没说话,白逸南一脸善解人意:我不会告诉你妈妈的,老人家年纪那么大了,又得了痴呆,搬回家住也麻烦。 他说:我见过这样子的老人,整个人无法自理,要是不在医院由护工全天轮流照看着,不是她身上长褥疮,就是累死你或者累死你爸。长期以往,这对你们三个人来说,会非常痛苦。 方饮道:用不着你提醒,你记得闭嘴就行了。 白逸南道:事情不谈好,难免会有疏漏,要是我哪天不小心讲漏嘴了呢? 他回国打理家业后,近期和方母往来较多。他家和方母生意上的合作由他接洽,撇开商场,父母和方母是多年好友,私下里常有聚餐。 方饮知道,白逸南要想和自己的妈妈告状,一切太简单了。而且妈妈见自己的小辈已经得知了这种事,自己却蒙在鼓里,会更加怒不可遏, 他问:要谈些什么?要我去买瓶洁厕灵来,自己喝半瓶吗? 你知道啦。白逸南爽m.PArTSORDeR63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