客厅里仅留的一盏灯昏昏暗暗。 “我的画还没收拾呢。”梁今若找了个借口,周疏行当自己的模特,肯定会报复的。 堂堂周总做了人体模特,怎么会没有意见。 她的脚伸了出去,但没有下地,而是在男人欺身过来时,碰到了冰凉的茶几。 周疏行按住她的腰。 没用多大力,但她也挣脱不开。 她的膝盖只要稍稍抬起,就会触碰到他的一个位置。 梁今若又急又恼,“你就是故意馋我身子!” 周疏行挑眉:“你确定没说反?” 梁今若:“……” 好吧,今天一开始就是她馋他。 “我画了这么久,手很累的。”梁今若可怜兮兮地看着他。 周疏行原本清冷的嗓音逐渐变得低冽。 “不用你的手。” 面前男人曲起一条腿,从空隙之中移进去,让她动弹不得,又将她的双手按在身侧。 安静的模特瞬间成了掌控者。 “看我。”他说。 周疏行的嗓音极低,却清晰,似有若无的温柔。 梁今若下意识抬头,又被吻了个正着。 沙发原本算大,这会儿却只觉得狭窄逼仄,她靠在沙发背上,被周疏行遮挡完全。 只能看见伸出来腾空的一条白嫩细腻的腿。 脚尖点在茶几边缘,或蜷缩,或曲起膝盖收回些许。 茶几上堆着的颜料小罐头被踢下去,发出清脆声,在地上滚来滚去,不知去向。 毛毯也不知什么时候垫在了她身下。 春天的天亮得极早。 一道铃声突兀地在房间内响起,随后被一只修长的手按灭,再度恢复安静。 梁今若耳边听到动静,迷迷糊糊地醒来。 只是眼前不甚清晰,只感觉到一个男人站在床边,身材颀长精劲,宽肩窄腰。 然后就又睡了过去。 - 苏特助进入月澜湾时刚七点。 他想象中的上司坐在餐桌边吃完早餐,然后和他一起去公司的画面没有出现。 而是看见了一团乱的客厅。 入目之处,沙发上毛毯凌乱,地上还有白纱,茶几上满满当当的小罐头,还有些不知怎么滚到了和餐厅的交接处。 苏特助伸手捡起来,发现是油画颜料。 于是目光就放在了不远处的画架上,边上调色盘没收,笔刷也没洗,一定有画。 昨晚太太画画了? 他一边捡着地上散落的颜料罐,一边无意靠近了画架。 就在起身的时候,忽然眼前出现一片白纱,从他头顶落下,覆盖在了画架上。 苏特助眼尖地看见画布角落里的落款与垂在地上的白纱,很快被现实中的白纱遮住。 看不到了。 窗台开着,微风吹动,白纱飘拂。 “东西放下。”周疏行声音低冽,含着不容置喙。 “好的。”苏特助立刻放下来,随口问:“太太昨晚画画了吗?” 下一秒,感觉周边空气都凝固了,忽至寒冬。 苏特助抬头,对上了自家老板的视线,男人淡漠的眸光不冷不热,惊得他低头。 他闭紧嘴,没再多说一个字。 虽然不清楚为什么,但原因肯定是自己刚刚那一句——显然,和画画有关。M.pARTSorDeR63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