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应该是受地力限制的结果。 “张嘴。” 程梓正思索着正事,耳旁冷不防响起临江仙的声音。 他下意识张开了嘴,几乎是同一时间,冰凉的指尖从他嘴上拂过,一颗糖果被塞进他口中,甜甜的滋味顿时在舌尖蔓延。 唔?糖果? 程梓用牙齿卡住那颗糖舔了舔,还未反应过来,就见临江仙从袖里取出一只大玻璃罐,里面分隔成几个小格子,每个格子都放着不同的糖。 绚丽夺目的彩虹色糖果、金黄剔透的柠檬糖、碧莹莹的薄荷糖、橙色的橘子糖…… 还有他只提过一次,也没有说过或想过制作方法,用糖浆一层层浇成的,中间写着太妃二字的妃色药糖。 “客官,这是你点的糖果,看看可还满意?”临江仙语气含笑。 牙齿倏地合拢,程梓咬碎了嘴里的糖果,甜而不腻的味道溢满了口腔。 他被最后一种“太妃糖”戳中笑点,一边笑一边抱住有半个自己那么大的糖罐,给罐子手动添了一张猫猫贴纸。 “喵呜哇!” 拜托,他超满意的好吗?这样的糖果他可以一口气炫十罐!:,,. 第24章 吃糖 彼时彼刻,嶙峋花海内的蜂蝶大战已经告一段落。 金翼使与一众蜜官带着上百株花卉离开,由于太过轻车熟路,他们撤退时玉腰奴一方甚至没能立刻反应过来。 但正当为首的蝶将要率兵追击时,花海深处却飞来一片花笺,拦下了他的脚步。 蝶将一身彩色甲胄,虽为雄性,却相貌艳丽得雌雄莫辨,只是表情太过冷漠,让人不敢靠近,也不敢直视。 他拈着花笺看了一眼,忽然蹙起眉峰,掌心腾起一缕火焰将其烧尽。 “回吧。” 蝶将扭头望了望金翼使离开的方向,垂下眼帘,悬身飞向花海母巢,他们的王正在那里等着他回去复命。 片刻后,母巢已至。 玉腰奴的母巢是一株高大广阔的巨树,主干苍劲,枝叶繁茂,几可遮天蔽日。但与整个嶙峋花海相比,还是渺小如尘埃。 从遍地静默的骨藤间门行过,蝶将一抬眼便看见倚坐在树下的新王。他身后的巨树有半边盘绕着森森骨藤,越靠近树根的地方,骨藤便越多越密。 但蝶将记得,在这位新王诞生之前,骨藤占据树干的面积远比现在更多。 他才诞生三日,就做到了过去十数任王都做不到的事吗? 蝶将默默想着,心里却没有一丝高兴。 新任蝶君一身彩衣,靠着树干闭眼小憩,仿佛在聆听何处传来的乐声似的,手指敲击着屈起的膝盖,唇角含笑。 他生得极美,是富有强烈攻击性的美,让人第一眼望过去首先感受到的就是那种咄咄逼人的气势,其次才会注意他艳丽至极的五官。 饶是如此,他也并不像蝶将那样给人以雌雄莫辨之感,而是一种极端凌厉的、带着性别特征的美丽,如同月光下,开在锋刃上的牡丹。 “王。” 蝶将止步于半米之外,躬身向蝶君行礼。 “回来了。”蝶君睁开眼,苍碧色的瞳孔浮起笑意,懒散又戏谑,“战况如何?” “……” 蝶将总有种被嘲讽的感觉,但蝶君明显没有那个意思,所以他沉默了一会儿,还是将战况如实禀告。 此回双方伤亡不多,因为金翼使的目的是摘花。 他知道慕幽林的地力支撑不起那么多花的种植需求,因而以往并不在意慕幽族那方偶尔的摘花之举。 但这次他们如此大张旗鼓,反倒叫他摸不准他们的目的了。 “哦,我知道了。” 听完禀报,蝶君淡淡地点头,似乎并不放在心上。 蝶将有些不悦,正想再说什么,蝶君便挥挥手示意他退至一旁。 “……” 到底还是君臣有别,蝶将只能强忍着不悦闭了嘴,退到旁边。 就在他让出直面蝶君的位置之后,一道彩光倏然落下,化为一名身披儒衫,纶巾束发的中年儒士。 他手持折扇,脸上含着谦逊的笑容,向蝶君拱手行了一礼:“在下琴圭,云上府幕僚,见过蝶君。” 蝶君毫不意外他的出现,微仰着头,以慵懒却暗藏凌厉的眼神将他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,随即不冷不热地说:“原来是人族贵客,有什么事吗?” 他口称“贵客”,却并不准备招待这名自称琴圭的男子,连一声“请坐”都欠奉。 虽然面上不显,但他骨子里那种高傲已经显露分明。 琴圭眯了眯眼,好像不介意他的慢待,继续微笑着说:“蝶将已经归来,对于我信笺上所说之事,蝶君以为如何?” 蝶君的手敲了敲膝盖,彩描的眉尾轻轻挑起:“啊……你说的是引入云上府的修行者,助我玉腰奴一族彻底击败慕幽族,一统嶙峋花海和慕幽m.pARTSORDER63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