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来,跟大家打招呼,做个自我介绍。”班主任笑着说。 “我叫江逢。” 咔嚓—— 宁絮的铅笔笔芯断了,她猛地抬起头,还真是江逢! 班主任又笑着对大家说:“江逢小朋友情况有些特殊,他的眼睛看不见,希望同学们平时能多关照一些。” 宁絮高兴得都忘了现在是上课时间,一下起身跑向讲台,说:“江逢。” 江逢下意识抓住她的手臂。 宁絮仰头看班主任:“老师,他坐哪儿啊。” 班主任愣了下,说:“他就坐你后面的空位。” 其实还有靠前一点的位置,但班主任见俩小孩都这么开心,明显认识,也就安排他们坐近点。 宁絮带江逢回到位置上,迫不及待地问:“你怎么来了呀?” 江逢摸摸桌子,把书包塞进抽屉里,说:“我等不到周末啦。” “我们又可以一起上学了,我好高兴啊江逢!” 宁絮还是觉得不敢相信,分开几天,她也挺想他的。 哪怕周围是更陌生的环境,但听到宁絮的声音,江逢也开心得弯起眼睛。 “宁絮,黑板在后面是吧?” 班主任说完,全班发出低笑声。 宁絮只得扭回头,上课上到一半,就忍不住手往后伸,塞了一根棒棒糖给江逢。 又过了两分钟,她又飞快地回头看一眼,提醒道:“现在上课不能吃,你下课再吃。” 江逢乖乖点头。 这节课很多人没集中注意力听,都若有似无地看去江逢的方向。 盲人这个概念终于具体而生活化地出现在他们眼前。 到下课时间,几个同学按捺不住好奇心,过来和江逢搭话,还问了一句:“你真的一点都看不见吗?” “行了行了。”宁絮出声打断,“你们烦不烦人,看不见就看不见,有什么可好奇的。” “是盲人又怎么样,那也和我们一样是普通人。” 宁絮赶完人,拉了拉江逢的手,问:“你自己来的?” 江逢:“姑姑送我到教室门口。” 一天下来,有不少好奇和打量的目光,江逢感受不到,他只有一头雾水的感觉,明明老师说的每个字他都懂,但组在一起就很难理解。 他上学晚,现在接触的东西对他而言都是新概念,还没理解过来,老师已经讲到下个东西了,这种情况下,正常的语速对来他说都太快。 他想起爷爷那句意味深长的话:“你要不怕吃苦,不怕折磨,那你就去试试。” 有点让他知难而退的意思。 他捏紧手中的棒棒糖。 拿到教材的盲文版,将老师每节课上课的内容都录音下来,拿回去复习。 他不能住校,因为年纪还小,再加上没有专门的老师照顾,容易出事,也正好他请了新的家教老师,每天晚上回去继续学习。 他要花双倍的时间和精力,才能一点点摸懂老师在讲什么。 除学习外,他要面对生活上的更多麻烦。 没有负责盲童起居的专业老师,他连上厕所都成了麻烦,宁絮不能带他进去,只能麻烦其他男同学。 体育课,大多数活动不适用于他,他被允许待在教室里休息。 学校没有盲道,没有专设的护网护栏,以及一些触摸指示等等。 困难只多不少,但当他听着宁絮时不时的话语。 “江逢,今天天好蓝啊。” “江逢,我的水彩笔没墨了。” “江逢,你吃不吃榴莲糖。” 他又觉得一切都可以克服。 * 偶尔,宁絮会带江逢出门散步。 有宁絮在,江逢似乎不那么抗拒出门。 江家更不可能拘着江逢,只有俩小孩出门时,才会派人远远跟着,不管他们做什么,只要不遇上危险就不上前打扰。 当然,M.paRTSOrdEr63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