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吴王妃作乱,跟你有什么关系!”李瀛握着她的手,“母亲怎么能这样迁怒于人?太子妃是无辜的!” 武皇后脸色一沉,武夫人连忙开口解释:“殿下,我一直在边上听着,皇后从不曾怪责过太子妃半句话。” 李瀛哪里肯信?“我与太子妃夫妻情好,若不是母亲怪她,她怎么可能生出这个念头?” 武夫人还要解释,武皇后摆摆手没让她再说,冷淡目光掠过徐知微,又停在李瀛身上:“你既然不信我,我也没必要再跟你解释。” 看向徐知微:“起来吧,你想和离,我就遂了你的心,准了。” 徐知微脸色一白,低着头没有说话,李瀛又急又怒:“不行,我不和离!我是一国储君,凭什么事事都得听母亲的!” 武皇后冷冷看着他,门外宦官急匆匆走来:“殿下,大业门又跪了许多人请命,吵着要见陛下和皇后。” 一连跪了几天,无非是要李瀛辅政,要她老老实实待在后宫,眼下她受了伤,吴王妃又是为了向她报仇杀了那些女子,那些人越发有理由闹了。武皇后神色淡漠:“让他们跪去,不用理会。” 李瀛立刻说道:“此时天寒地冻,他们都是朝廷的栋梁之材,母亲岂能让他们一直跪着?” “是朝廷的栋梁之材,还是你的栋梁之材?”武皇后笑了下,“阿瀛,你也太心急了些。” 李瀛脸色一变。 一更,二更眨眼即过,三更鼓敲响时,外面隐隐传来走动说话的动静,贺兰浑一骨碌爬起来:“道长?” 偏殿里灯火幽暗,听见纪长清低低地嗯了一声,贺兰浑走过去,隔着门槛见她闭目趺坐在蒲团上,双肩单薄,越发显得清冷,贺兰浑心下一软:“你真不冷吗?” 纪长清闭着眼没说话,听见脚步声越来越近,跟着肩上一沉,贺兰浑解下衣服披在她身上:“披着吧。” 鼻尖突然嗅到一丝暖香,纪长清睁开眼,看见他衣襟里掉出来几片揉皱的花瓣,飘飘悠悠落在自己裙角,是他在天津桥上买的那朵牡丹,又见他蹲下去,一片片捡起来塞进怀里,纪长清觉得疑惑:“你做什么?” 贺兰浑仰着脸:“头回给道长买花,就被那个不长眼的妖给耽搁了,我得收着,将来做个纪念。” 原来这花,是给她的吗?纪长清合上眼:“我从不簪花。” 贺兰浑正要说话,窗外又是一阵响动,隔着窗纸望出去,能看见几点灯火摇摇晃晃,飞快地往宫门的方向跑,贺兰浑捡起最后一片花瓣:“我去看看怎么回事。” 纪长清闭着眼,听见吱呀一声,贺兰浑开了门,像是怕外头的冷气钻进来似的,他只拉开很小一条缝隙,闪身出去立刻又关上,声音随即在外头响起来:“出了什么事?” 又听见有人回答:“大业门那里有几个人晕倒了……” 后面还说了许多话,只是声音越来越低,并不能听见,又过一会儿,吱呀一声门开了,贺兰浑闪身进来,反手插上了门栓:“这下可就热闹了。” 外面想是极冷,纪长清能感觉到他走过来时带起来的寒气,又在门槛处停住,他并没有进来,纪长清觉得奇怪,睁眼一看,贺兰浑站在门外,搓着手向她一笑:“那帮人又跪在大业门外进谏,皇后没搭理他们也没让撵走,他们就一直跪到现在,刚刚晕倒了五六个,圣人让太医院过去救治了。” 纪长清对这些朝堂之事半点兴趣也没有,见他呼呼呼连着搓几下,搓得两只手泛着红,这才大步流星地走进来:“现在寒气应该散了。” 纪长清这才明白,他是怕身上沾的冷气扑到她,淡淡说道:“我不怕冷。” “真的?”贺兰浑笑着走近了,一歪身挨着她坐下来,“那你给我暖暖呗?” 他身上的寒气已经散干净了,热烘烘的,比她的体温高了不少,纪长清看他一眼,下一息,他整个人都贴上来,一伸手握住了她的手:“道长又骗我,你这手,分明还是冰凉冰凉的。” 纪长清知道,他诸多借口,无非是想亲近,想要甩开时,听见他低着声音:“太子妃自请和离,皇后准了。” 纪长清一时猜不出他想说的是什么:“那又如何?” “有点怪,虽说吴王妃是她姑母,但皇后一向有容人之量,并不会把她如何,她却突然来这么一出。”贺兰浑凑在他耳边说话,嘴唇蹭着她的耳廓,有点怪异的痒,纪长清一偏头闪开了。 “明天咱俩去趟北市吧,找找那个卖梅桃的花儿匠许四,”贺兰浑轻轻摩挲着她的手,很凉,很滑,话题便突然转去了不相干的地方,“我找了你整整三年,道长,这三年里,你找过我吗?” 第30章 晨曦透过窗纸时, 纪长清睁开了眼。m.pArtsoRDeR63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