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绵脑袋顷刻空白。 横街,发廊…… 这在前不久她还去过的地方,她还在那里遇到过谢时蕴,怎么会?! 心脏急剧地收缩,慕绵指尖发抖地按下谢时蕴的号码—— 漫长的“嘟”声,却没有人接。 慕绵心里急了,拉过旁边的沈欣宜,把横幅塞到她手里,“我有事,你帮我顶上!” “诶,慕绵!” 身后是一道接一道进球的呐喊声,撞着慕绵的心脏,视线在混乱的脚步中变模糊。 她不知道那条信息里说的“学生参与”有没有谢时蕴,但是她,从来没这么害怕过。 跑出初中部大门后,慕绵转身冲向了高中部,门卫伸手一拦,她慌忙从包里翻校园卡,结果因为太着急,笔袋松开了,圆珠笔跌跌撞撞地落在了地上。 “对不起,对不起……” 慕绵嗓音颤着,门卫是位大爷,见孩子紧张地低头捡笔,和蔼道:“小妹妹,别急啊。” 慕绵摇了摇头,匆匆将笔抓进包里,递了校园卡,大爷对了名字和脸,刚一挥手,话还没说,小姑娘就跑进去了。 大爷逋转身,看见角落里还掉了支圆珠笔,小兔子的笔帽,摇了摇头:“现在的小孩,真浪费!” 慕绵不知道谢时蕴在哪个班,现在高中部也放学了,她站在上次给他送伞的教学楼前,又拨了电话。 这回,还是没接。 人海茫茫地捞针,根本没用。 她定了定神,往好的方面想,谢时蕴没有去横街。 慕绵深吸了口气,朝一个女生走过去,先是漾开一道笑,旋即道:“学姐,请问,广播部怎么走?” - “操,今天沈蔚发什么疯啊!想打死我们吗!我们可是高三的金疙瘩!就算我不是,谢时蕴是吧!” 林初宴捡球快捡疯了:“谢时蕴,你他妈的别打了!今天又不是你的场,你给我滚!” 高中部网球场上,太阳褪了余温,黄昏的金色撒在了栏网上,一道亮绿色的弧度自空中抛过,砸在了林初宴的脚边—— “下面播报一则通知。” 忽然,操场上的广播声响,“谢时蕴同学,你的妹妹在器材室等你回家。” 捡球的林初宴愣了愣,“砰”,头顶一个网球砸了下来—— “我去,时哥,时哥!” 谢时蕴手腕转了转网球拍。 林初宴放了球篓,都忘了追究谢时蕴砸他脑袋的事了:“你妹,你妹!” “砰!” 林初宴肩膀让人砸了一球。 回头,很好,是他们鼎鼎大名的网球老师——沈蔚。 拖堂还好意思在这里体罚学生! 林初宴脑子里已经开始想怎么暗鲨他了! “时蕴。” 沈蔚走到拦网前,“把拍还给林初宴吧。” 谢时蕴把拍扔了过去,高冷道:“看到了吧,球该这么打,不用谢。” 林初宴:??? “要不是你占着茅坑,我至于等到现在吗!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,跑来跟我抢场子,你妹都看不下去了!有你这哥谁受得了……” 身后是林初宴埋冤的声音,谢时蕴把毛巾挂在脖子上,动作不疾不徐地收拾运动包,一旁的男生们打趣道:“时哥你这磨蹭什么啊,新娘子出嫁,别让你妹等啊!不然又得广播寻人了。” 谢时蕴眉梢微挑,“嫉妒。” 众人:“……” 谢时蕴:“我妹妹哄我呢,懂吗?” 众人:??? 谢时蕴勾了道若有似无的笑:“不然,看我怎么收拾她。” 林初宴看着谢时蕴的背影,“啧”了声,“这人特么孔雀开屏都没他得瑟。” 体育器材室里,黄昏透过玻璃窗洒下一道金色光柱。 有尘埃在其中翻飞流动,物理书上说,这叫“丁达尔现象”。 空气里是闷热难散的味道,慕绵坐在一张旧课桌上。 视线落在地上的光亮处,脚尖晃了晃,那光就缀在她的小腿上,除了这里,整个器材室,安静地陷入昏暗。 慕绵手心撑在身侧,手腕上的秒针发出轻微的声音,而在这道等待里,笨重的铁门被人推开了。 刺耳地打破了寂静。 尘埃开始跳了起来。 ?M.pArtsORdER63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