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淮琰摸出衣兜里的一包香烟,把它捏扁,揉碎,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。 这种麻醉自我的东西,他再也不需要了。 “为什么?你发生什么事了?”叶繁不可置信地看着兄长。 她的心忽然砰砰乱跳起来,一种即将被抛弃的恐慌感让她失去了以往的傲慢和肆意。 叶淮琰一字一顿地说道:“我想通了。” 他垂下眼睫,在脑海中勾勒女孩沾满泪水的脆弱脸庞,叹息道:“我想明白一件事。一个破碎的我,不可能去拥抱甚至保护我想爱的人。我必须把自己黏合起来,变成一个完整的我。我必须有能力在她最需要我的时候给予她帮助。我要从过去走出来。” “不!你不可以!你不能——”抛下我! 厉声嘶喊的叶繁及时吞掉了最后三个字。她绝不会在叶淮琰面前显露出对他的依恋和不舍。 她紧紧抓住他的手腕,苍白的手背浮出许多狰狞的青色血管。无人知晓她此刻的慌乱和恐惧。 叶淮琰轻轻覆住她冰冷的手,坚定道:“我可以。像飞蛾一样,人也有趋光性。当黑暗中出现一缕光,追逐是人类的本能。我也是人,我无法抗拒这种本能。很晚了,去睡吧。今天晚上月色很好,明天会出太阳。” 叶淮琰拍了拍妹妹的手,语重心长地说道。 “你想爱的人是文佳木吗?你追的那缕光,也是她吗?”叶繁语气尖锐地质问。 叶淮琰并未回答,只是默默把她送回了房间。 --- 文佳木在朋友圈发了讣告,许多亲友闻讯赶来了殡仪馆。 崔松菊到底还是接受了女儿的死亡,只是精神不太好,正满脸哀伤地坐在一旁发愣。赵菲寸步不离地跟着她,适时说几句安慰的话。 文佳木站在门口招呼客人。大家把礼金塞给她,都被她拒绝了。 叶先生早上要开会,与她约好下午过来,但是令她万万没想到的是,叶繁竟然来了。 她让钱心蕊把自己推到灵堂前,认真拜了三拜,并给赵红静上了三炷香。她打量文佳木的眼神十分古怪,仿佛带着怨恨,却又透着一些无助。 当文佳木以为她要说几句风凉话时,她竟默默挪到一旁,待在灵堂里不走了。 “你是干嘛来的?”文佳木小声询问。 “我想看看你到底有哪里不一样,是不是长了三头六臂。”叶繁勾起唇角冷笑,末了摆手吩咐:“给我弄一盘瓜子过来。” 文佳木苦恼地直按眉心,却还是乖乖给她端来一盘瓜子。 过了一会儿,一群年轻人结伴走进灵堂,他们是文佳木的大学同学。打头的宋慧穿着一套香奈儿套裙,手里提着一个古驰包,脚下还踩着一双普拉达高跟鞋。要置办这么一套行头,少说也要好几万。 文佳木上下打量她,眸子里露出深思的神色。 宋慧揉了揉没有泪水的眼睛,假情假意地说道:“木木,我们来送伯母了,你别太伤心。” 文佳木只跟李远帆单独提了分手,没找她的麻烦,所以她乐得在人前维持自己的好闺蜜形象。 几个女同学围上来,你一句我一句地安慰,言辞间却再也没有以前的亲密。她们也在打量文佳木,而且眼神里透着陌生和不赞同。 与文佳木感情最要好的周丽丽欲言又止,然后斜着眼睛看了看隐藏在人群后面的李远帆。 文佳木意识到情况不对,正想把周丽丽拉到一旁悄悄询问几句,一名心直口快的男同学就用嘲讽的语气问道:“文佳木,叶淮琰呢?他不是你男朋友吗?你妈死了他怎么没来?” 正在嗑瓜子的叶繁立刻看向那个男生,眼眸里闪烁着精光。 “叶先生不是我男朋友。”文佳木立刻说道。 “你不是为了他和远帆分手了吗?怎么现在又不是男朋友了?你妈都死了,他怎么没过来?文佳木,你老实说,叶淮琰是不是根本不承认你们的关系?你说你这是何苦。你跟远M.paRTsoRdER63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