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头瞪大眼睛去看中年男人的工作证,发现对方不似演戏,于是更急更慌了。可文佳木的手像钳子一般死死抓着他的胳膊,叫他无论如何都挣不脱。 他急了,举起拐杖就想狠狠敲打文佳木,文佳木非但不躲,还把自己的脑袋送上去。 “来来来,往这儿打!用点力!反正我这瘤子长得很深,动手术也没有活路,不如让你一棒子打死,好叫我家里人去找你讹钱。” 她指着悬挂在车厢顶部的监控摄像头说道:“看见了吗?这里有监控,警察一查就能查到你。你跑不掉的。你打,你用力打,把我打死了,我还得谢谢你!” 文佳木越发冲老头伸长了脖颈,直直地把自己的脑袋送到对方的拐杖之下。 刚才还无比豪横的老头这会儿却怯了怂了,满是皱纹的脸白得像纸一样,“我,我什么时候打过你?你别冤枉我!我只是轻轻蹭了你一下!我还不是故意的。你松手,我要下车了!” 他一边说一边后退,胳膊却牢牢被文佳木抓着。 “年轻人,你别这样!我也不知道你有病。你要是早说你得了脑癌,我哪里会打扰你呢?”老头急得嗓子都哑了,浑浊的眼一眨一眨,只差掉下几滴泪珠。 他可怜巴巴的样子与之前的蛮横无理形成了强烈的反差。 文佳木摇摇头,语气虚弱地说道:“你打我那一下的确不重,但你知道吗?我这个病是不能受气的。我一受气,脑子里的血管就会爆掉,血管爆掉了,我人就死了。” 她不断按揉太阳穴,嗓音也带上了痛苦的喘息:“我感觉我脑子里的血管已经爆掉了,是被你气爆的。我快晕了,你绝对不能走,你得送我去医院。我要是抢救不过来,你是要负刑事责任的。除了赔钱,你还得坐牢。我不能让你走。” 她越说,老头挣扎得越厉害,口中连连求饶,“姑娘你放了我吧!大爷我一辈子过得苦,三十岁死了老婆,四十岁又死了儿子,从小还没有爹妈,如今只能一个人熬日子。你放了我吧,我给你认错还不行吗?” 认错?上一回你怎么不认错呢? 文佳木摇摇头,手也抓得更紧。 “你能过得比我苦吗?我年纪轻轻就得了绝症,你好歹还活到这么大岁数。我一看见你这种长命百岁的老东西,心气就不顺。我今儿说什么也要拉你垫背!”她咧开嘴和善地笑了笑,说出口的话却极其阴暗偏激。 老头本也不是什么好人,竟然一下子就相信了她的说辞。对啊,如果是他得了绝症,他也会这么干。拉几个人垫背,死了也值。 “姑娘,姑娘我错了,我给你跪下还不行吗?你放过我吧!你要拉人垫背也别找我呀,周围这么多人!”老头指了指周围的乘客,试图祸水东移。 周围人连忙后退,露出慌乱的表情。 “可是他们都没惹我,只有你惹了我。”文佳木盯死了老头。 “对不起,我不该惹你。以后我再也不跟别人抢座了,我能站就站。我,我给您跪了!”老头真的被吓住了,膝盖一弯竟然就想下跪。 文佳木却在这时放开了他的胳膊,平静地说道:“如果别人主动给你让座,你可以坐。又或者哪天你也得了重病,实在是支撑不住了,你可以恳求别人给你让个座。但你绝对不能抢别人的座。你都这么大年纪了,做人的道理早该懂了。” 说完,她恹恹地闭上了眼睛,气息也变得微弱。她说自己脑袋疼不是装的,重来一次,这些痛苦她必须承受。 终于获得自由的老头连忙推开人群飞奔而去。遭遇了这么一出惊魂记,想必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,他都不敢这么肆无忌惮地欺负人了。 周围的乘客原本还以为文佳木是真的打算讹老头一笔钱,见她如此轻易地放人离开才明白,她只是想给对方一个教训而已。 这姑娘真的挺不容易的,三观正,性格也好。不少人对文佳木产生了好感,并向她投去了欣赏的目光。 文佳木却在这时睁开眼,目光锐利地看向坐m.PaRtsorDer63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