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主位之上,面容带着温和的笑。可饶是如此,浑身的气质却是逼人压迫的紧。 像是摄人心魄,又像是带着戾气。 可独独不是京都的风水里能将养出来的。 这样的人得久经沙场,得冲锋陷阵。死人堆里躺过,鬼门关里走过,历经生死才有这番气质。 许是沈清云盯着的时间太长了,他偏头低笑了一声。姜玉堂见状立即走上前,拉着沈清云就要赔礼。 “无事。” 来人倒也不怪,随意的挥了挥手,目光是对着沈清云说的:“可从我脸上看出什么来了?” 他语气温和,目光里带着打趣。与浑身那狠厉的气质不符,倒显得格外好说话。 姜玉堂握住她的手紧了紧,上前一步想为她辩解。只还未开口,沈清云便道:“只是觉得将军像是刚从战场上下来。” 问话的人愣神了偏了,随即一笑。低头喝了口茶,他道:“姜世子,你的人眼睛倒是毒辣。” 他轻声笑着,面上的表情依旧是温和:“我一无穿铠甲,二无佩剑,就这也被她看出来了。” 他是没有穿铠甲,身上只着了一袭玄色的长袍。唯一令人不解的是,这样的天身上还披着一件貂皮大氅。 整个人端坐在银杏树后,细长的手指中夹着一枚棋子。半点不似将军的模样,反倒像是哪个富贵人家的贵公子。 可有的东西就是掩盖不住。 上过战场的人气质与旁人不同,那是一种刀锋斧刻般的记号。更是这些京都少年郎们如何伪装也伪装不了的。 他没再继续说下去,转头与身侧的圆空大师又继续下起了棋。 姜玉堂拉着她坐下来,立即就有奴才上前奉起了茶。 她低头抿了一口,便不再说话了。 沈清云往四周瞧了眼,这凉亭建在半山腰之上,四周枝叶茂盛,若不仔细从下面半点都瞧不出来,可从上面往下看,视野极佳。 连池子里的锦鲤都看的清有几条,瞧的都是一清二楚。只怕她刚走过去,这些人便发现了。 一局棋下了半个时辰都难以分胜负。 不知过了多久,从山下来了一队人马。 “爷。”领头那人走在那贵人面前,身子微微往下弯:“山路已经清理干净,即刻便可动身下山了。” 之前下大雨,泥石冲垮了山路将他们一群人全部困在寺庙之中。士兵们清理了两日,才算是把山路清理干净。 姜玉堂此次前来没带护卫,怕路上危险,故而选择与贵人一起入京。几人一同下山,沈清云坐在马车撩开帘子就可以看见前方浩浩荡荡的队伍。 他们的马车跟在队伍后面,而那位贵人的马车被里三层外三层的护着,走在最前方。 沈清云放下手中的帘子,转身看向身后:“马车上的人是谁?” 姜玉堂低头看着手中的书籍,头都没抬:“你觉得是谁?” 这样大的阵仗,浑身又是如此的气质。沈清云垂下眼帘,想到外面那些护卫们训练有素的模样:“恒亲王。” 想来能让姜玉堂作配,身边的人又有军中纪律的,怕是也只有这人。 “是他。”姜玉堂点头。 “恒亲王早早归京,入京之后却紧闭王府大门不出,就连陛下都难以见他一面。” “此番前来灵若寺颇为隐秘,越少人知晓越好。” 姜玉堂这是在提点她,这事m.paRTSOrDER63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