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上次相同。 他刚碰上人开始,脑子里就那些画面就止都止不住。他就像是个局外人,看着脑海中自己如何沉沦。 知晓挣扎无用,更重要是,他要弄清自己为何会这样。自从上次昏迷之后,为何会夜夜梦到她,为何会一碰到她,自己就会想到那些事。 这回他没躲,宽大掌心握住她手腕,他闭上眼睛,任由自己‘入梦’。 …… 熟悉感觉袭来,与上回却是不同,不是那辆车厢宽大马车。青天白日之下,四周一切都是姜玉堂所熟悉。 这是永昌侯府后花园。 假山之后,传来细微声响,他脚步由不得自己,走了过去。 许是白日,这一回他看越发清楚,是他自己将人压在假山上。她两只雪白手臂虚虚搭在他颈脖上,仰起头,一张脸上满是泪。 而他自己,衣袍都未曾解开,却仿若是失了魂,紧紧掐住她腰,不肯松手。 他真是个畜生! 姜玉堂赶忙松开手,脚步连连后退了两步,额间一片薄汗。 他在原地平息了许久,才去看向床榻上。沈清云闭着眼睛,睡着了。那双眼睛睁开时候,漂亮如同月牙,可大多时候里面总是浸着泪。眼圈红红,挂也挂不住。 对待旁人倒是清冷要命,可对他便只会哭。 直到赵禄带着太医进来了,姜玉堂黑沉着一张脸,眼神才硬生生从床榻上挪开。 “世子放心,无大碍。”太医检查了一会儿,才道:“不过是喝了些酒,不胜酒力,醉了过去。” 他从里屋退出来,瞧见坐在太师椅上世子,又道:“这位少爷身虚,体弱,怕是梦魇多时,久未安眠过了。” “如今喝了些酒,醉了一场,最好还是让人好生睡着,莫要打扰了。” 姜玉堂斜靠在书案后,一双眼帘漆黑一片,听见梦魇二字后,眼中神色深了深。 “我知道了。”他开口,声音有些沙哑。挥了挥手,又想起什么,让赵禄将桌面上白瓷瓶递了过去。 太医瞧了两眼,便笑道:“这是上好安神药,世子这几日睡不安稳,用这个正是恰当。” 赵禄送太医出门,等进来后,瞧见世子站在书案后。 他手中握着表少爷给那白瓷瓶,漆黑眼帘半垂着,不知想些什么。片刻之后,又放回了原地。 赵禄眼神一颤,赶紧低下头。 姜玉堂抬脚便往外走,道:“等人醒了,送人回去。” 出了听雨轩门,外面月色皎皎,微风习习。姜玉堂脑子里也清醒了,那些画面闪过,他清醒意识到了其中不同。 马车里是冬日,可刚刚梦里两人却是穿着夏装。 夜晚天一片闷热,蝉鸣声响起。 他想起梦中自己与她在假山后凉亭中纠缠,眼眸中渐渐浮起一片冰冷。他不是那样**熏心人,纵使喜爱,也不会青天白日就在凉亭之中。 如今仔细一回想,梦中两人面上都带着不自然潮红。 像是……被下了药? 姜玉堂眯了眯眼神,近日里他这些奇怪病症可是因为这个而起? 那她呢?梦里,她双手勾住他脖子,看向他眼神却是一片沉沦,他若是被下了药?那她呢? 是清醒陷入,还是真像她梦中眼神一样。 眼帘闭上,姜玉堂似乎还能看清她那双眼中深情,一片心甘情愿。 冷笑一声,姜玉堂阖上冰冷眼神,身影陷入了一片黑暗中。 沈清云第二日醒来,快午时了。 陌生床榻上涌来一股紫檀香,她一时不知晓自己在哪。 外边儿赵禄听见动静,倒是赶紧就进来了。瞧见床榻上沈清云,笑着道:“您可算是醒了,都睡了一整天了。” 世子对这位表少爷态度不一般,赵禄作为奴才,自然不敢拿乔。鞍前马后伺候着:“表少爷放心,世子爷吩咐过,昨晚事府中上上下下无人知道。” 沈清云坐在床榻之上,清冷脸上没什么表情。 听见世子两个字后,那双眼中神情反倒是越发冷了些。 赵禄站在一边瞧着,不敢得罪人。利索说了几句,赶紧出去了。 又叫了两个丫鬟进去伺候。 沈清云没留下来用膳,衣裳穿戴好便走了,身后,赵禄如何劝都留不住。 “表少爷没留下来用膳。” 赵禄可忙死了,他揣摩不好世子意思,只好事事都去汇报:“表少爷起来,一大早面色清冷很,奴才拦不住。” “随她去。” 姜玉堂坐在书案后,抬手揉了揉眉心。他看着手中信封,面色有些为难。上面写着,是沈青云身世。m.PartsorDeR63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