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说之前的祁凤鸣还是典型的现代大师范,那静静站在台上的谢景行就如同时光深处走出来的飘逸贵公子。 清俊的眉眼,出尘的气质,让谢景行的粉丝恍惚间觉得,那个曾经惊艳了他们绚烂的青少年时光的谢神谢公子又回来了。 就是林蓉,也有一瞬间的怔忡—— 当初她那么决绝的走向这个男人,被这具令人见之忘俗的皮囊牵住了视线,何尝不是原因之一? 只虽然这么想着,却是偷偷探手,和祁凤鸣十指交握,螓首微微靠在祁凤鸣肩头,明明已是人到中年,却是做出了最有韵味的小鸟依人之态。 站在舞台上的谢景行缓缓弯腰,朝着舞台下的观众鞠了一个九十度的拱,简单介绍了下自己的名字后,随即转身坐回钢琴前。 “除了一张脸,还有什么能看的……”距离祁凤鸣最近的王吉章时刻牢记自己要巴结的衣食父母是谁,当下撇了嘴道。 “噤声。”祁凤鸣瞥了他一眼—— 那是他自己的对手,祁凤鸣始终认定,他是靠实力彻底碾压谢景行的,哪里用得着王吉章这样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帮着靠一张嘴讨伐? 王吉章就有些讪讪然。还想着给自己找个借口,舞台上谢景行的《春》已经响起。 琴声初始低微,人们只觉得,仿佛一缕春风缓缓拂过,然后旭日升起,暖意降临,被积雪埋藏了一个冬天的小草颤颤巍巍的探出脑袋来,不知道冰冻了多少载的寒冰也开始有了一点缝隙…… “咦?”王吉章忽然就坐直了身体—— 他这段时间日日跟在祁凤鸣身边鞍前马下、小心伺候,可毕竟岁月不饶人,身体当真是到了极限,精神不好之下,难免就会出现些头疼之类的小毛病。 结果就在刚刚,好像随着风儿拂过脸颊,就连头上的痛都带走了一丝…… 要说感受最深刻的,就是佟啸了。本来按照往日的规律,精神力崩溃造成的后遗症,应该还有两日才会爆发。结果这次竟然又提前了。 刚一坐到座位上,感受到那侵入骨髓的第一丝痛楚,佟啸第一个念头,就是要赶紧离开—— 这可是谢神时隔二十年的第一次演出,要是待会儿自己痛得忍不住,怎么对得起心心念念二十年之久的谢神? 可偏偏,谢景行的钢琴曲,一直是佟啸的执念之一。佟啸用力咬住嘴唇,告诉自己,就是要走,怎么也要听完谢神这首《春》…… 然后一缕春风,就抢在痛苦大肆发动攻击前,悄然降临。 随着那让人心神俱醉的乐曲声,佟啸身上的疼痛渐渐缓解,仿佛化身春日料峭下的小草,或许胆怯于外面残存的寒意,却是抵不过对暖阳的渴望。 渐渐的小草长大,佟啸也觉得自己身体越升越高,化为蜂,变为蝶,流连于枝头,嬉戏于花丛…… 等谢景行一曲终了,容纳了数万人的体育馆,却是悄然无声。谢景行再次鞠躬,随即离开舞台,下面的人却依旧没有半分反应,就是祁凤鸣也仿佛石化了一般—— 一定是他的错觉吧? 为什么他觉得,就在刚刚,他的精神世界好像经过了一场春雨的洗礼?音乐又不是灵舞,怎么可能触及人类的精神世界? 只是还没等他想明白,一声大大的哭泣声却突兀响起: “呜,我的识海,竟然,不痛了……” 说话的是之前和祁凤鸣一起出现在舞台上的一位曾经的天皇巨星、华国唯三金影帝,更是唯一一位奥斯卡最佳女主角获得者江晓。 在演艺界取得那样傲人的成绩的江晓,也是位精神力者,作为影坛常青树,江晓本以为自己可以是个例外,说不定这辈子精神力都不会崩溃,不想却在三年前踏上了其他精神力者悲剧的老路。 好在她交游广阔,丈夫又是圈内数得着的大富豪,堪堪耗费了将近一半家产后,到底把精神力崩溃的痛苦减到了最轻。 可也就是最轻罢了,并不是就不痛了。 可就在刚刚,谢景行的乐曲弹奏过程中,江晓敏感的察觉,之前仿佛被火山熔烧过的精神力海,竟是被一阵春风,带走了里面最后的带着余温的尘埃…… “谢神的音乐,竟然可以疗治精神力崩溃的后遗症!”太过震撼,江晓的声音都有些变调了。 意识到发生了什么,江晓直接从座位上m.parTsordeR63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