钱师傅也牵挂着这事儿,但听了只说:“这我哪儿知道,要是咱队里能决定的事情,我仗着是老司机还能他帮忙说说话,可这咱们说了不算,队长说了都不能算数。” 旁边的人啧啧了两声,又说:“不管能不能成,也是阿南自己有本事,偷摸着把修车的手艺学了个七七八八。” “老钱,要是阿南真的能考中,那他可就是修理工了,到时候工资比咱还多。” “汽修厂一级工一个月得有三十块吧?” “老钱,你运气可真好,多好的小伙子先被你拿下了。” 钱师傅心底也挺得意,觉得当初撮合女儿跟顾明南是再正确不过的决定,但面子上却说:“还没准儿的事儿,别到处说,万一不成年轻人下不来面子。” “要是不能成,队长能费那么大的功夫送他过去?”其他司机却纷纷觉得肯定行。 另一头,顾明南跟着张队长,一路到了运输公司总厂。 顾明南进入运输队之前,一直以为镇上的运输队,跟周围的纺织厂、饼干厂一样,都是独立的工厂。 进入之后才知道并不是这么回事儿。 溪源镇的运输队隶属于黛山市运输公司,这是直接由国家交通部直属管理的汽车运输总公司。 而这个黛山市汽车运输总公司下头,又分成了客运、货运和汽修厂三个大厂,前两者分别管着客运和货运,黛山市下头县镇的小车队,实际上都是归总厂管理的。 就黛山市一个地方,客运有12个车队,货运有34个车队,加起来统共有上千辆大货车,让顾明南听得瞠目结舌。 张队长见他惊讶,只说了一句:“这才哪儿到哪儿,咱们黛山市太小了,统共才这么多和,这要换到大地方,一个车队就能有这么多。” “一个车队就这么多?”顾明南惊讶的长大了眼睛,一瞬间觉得自己是井底之蛙。 他们运输队有十二辆火车,二十来号人,顾明南已经觉得很多了。 客运队和货运队多了,遍布整个黛山市,可汽修厂却只有一个,不可能帮每个地方开一个汽修厂。 这就造成汽车一旦发生故障,各地的车队就得向总部求援,让汽修厂派遣专门的修理员过去帮忙。 大一些的车队,通常总厂会派遣修理员长期驻扎,以免出现突发情况。 像是溪源镇这样的小地方,统共就一个货运队,客运队都没有,还是隔壁长河县的客运队连带着跑一跑,自然是没有配备专业的汽修员。 平时货车发生了故障,司机们就得自己先上手修理,像是钱师傅这样的老师傅们,通常都会一些修车的本事,实在是没办法了再找上头汇报,这一来一去不知道耽误了多少功夫。 张队长对这样的情况十分不满,一次次的往总厂跑,可惜修理员是技术活儿,培养一个不容易,僧多粥少的情况下,溪源镇能轮到才怪。 上次运输队有一辆货车坏了,硬生生等了小半年,才终于等到隔壁长河县的那位修理员空下来,把人请过来修理。 顾明南当时跟着忙前忙后学习,跟的就是这位修理员。 人家只以为顾明南是打算多学一些,免得平时遇上问题就得求人,殊不知顾明南打着的却是修理工编制的主意。 结果学了一段时间,顾明南就知道,自己想靠着修车升到一级工难上加难,他们虽然都直属于运输公司,编制压根不一样。 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,顾明南没少泄气,差点就放弃了继续学习。 顾明东却从弟弟的话中分析,看到了机会:“阿南,你想想看,现在运输队想修车这么麻烦,你们队长才是最希望队里头出一个修理工的人。” “可队长也不能给我加工资啊。”顾明南一心一意只想要工资。m.pArtSoRder63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