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宙伊斯的行囊较小,可以掛在马的身侧,爱緹拉的大背包就得背在背上了。他先稳稳牵着马,让爱緹拉坐上马背,她看起来一点惧怕都没有的样子,双手一撑就翻上了马。 「会害怕吗?」宙伊斯微笑着问。 「只是视野高了一些,和坐马车差不多。」 看来虽然没有坐过马,但坐过马车。宙伊斯点点头,右腿前摆翻上马背,握好韁绳之后却发现几乎感受不到身后的爱緹拉。 「不抓好的话会掉下去哦?」 「……抓哪边比较好?」 「我都不介意,你能坐得稳就行了。」 爱緹拉似乎经过相当漫长的一番思考,接着才缓缓地捏住宙伊斯右腰附近的斗篷一角,让他忍不住噗哧笑了出来。 「你这样就算抓好了吗?」 「嗯,可以出发了。」 「是吗。」由于爱緹拉看不见他的表情,宙伊斯没有藏起笑意,坏心地刻意夹紧双腿,用力一甩韁绳。 得到指示的马匹由静止状态直接向前衝刺出去,起步速度比起马车绝对快了不少,更不用说和人类自己的速度相比。 宙伊斯原本只是想吓吓爱緹拉,这也算是他一贯的举动了。但他没想到爱緹拉会发出「呀」的一声短促叫喊,近在耳畔的吐息使他一阵颤慄,同时她的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腰,全身贴上他的背部,传来温度与其他的东西。 宙伊斯不禁体认到自己对意料之外的状况相当没辙。 他拉紧韁绳,使马匹慢下速度,语气不太稳地说:「抱、抱歉,我催得太快了。」 「喔,没事,没关係。」 爱緹拉的语气回归平静,但双手没有放松分毫,贴近的距离也没有重新拉开。宙伊斯不禁纳闷,难道她真的很怕会掉下去? 但是现在的情况,不如说是宙伊斯受到的惊吓更多一些。身下的马匹感受到他的紧张,不受控制地小跑步起来。宙伊斯慢慢呼出一大口气,试着冷静下来。 「……你……」 爱緹拉发出一个单音,但接着又没了下文。 宙伊斯转着脑筋,思考要用什么玩笑话来转移她和自己的注意力。 在酒馆赤裸相对的那一夜,宙伊斯当成工作看待,爱緹拉则只是为了治癒寂寞,在两人的动作之中都不带有真心。 然而现在主动环抱着他的爱緹拉,他与她之间虽然隔着厚厚的衣物、斗篷、甚至还有护甲,却有一股不同于寻常的气息在两人之间流动。 宙伊斯从未遇过这种对他的生理和心理上都带来衝击的情况,一时之间什么话也挤不出来。 许久的时间内,两人只是随着噠噠的马蹄声沉默地前进,但紧贴在一起的距离却让这股沉默无法如平时一般舒适,反而令人侷促不安。 或许爱緹拉和他一样都未预想过会有这种状况。谁能预想得到呢。和她一起旅行是第一次,除去旅途开始之前的种种,两人的相处一直都是自然和谐的,谁也没有跨越任何的界线,大概也没有跨越的意思。如果只想着心中追求的目标,就不会有馀裕注意这些事情,然而,当那个目标变得让人没有那么想得到手时,是不是就会转而在意起这些旁枝末微的细节? 毕竟宙伊斯新產生的第二个目标,就只能是空想程度的自我满足罢了。虽然他从不曾努力追求真正的正义,但是当事情有时效性的时候,他不禁也会想製造点什么能让自己停留在凝滞时间中的错觉。 最后,他还是不知道爱緹拉想说什么。经过一个小时左右,当他们抵达下一个驛站,他立刻以两个人加上行李的重量似乎让马有些负荷不了为藉口,改租了马车。M.partSORdER63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