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子打断了精瘦男子的话,对秦禛说道,“昭王妃又何必装傻呢?事到如今,青莲会已经没有了机会,我不想从你嘴里打探建宁帝的任何消息,只想借你的命引景缃之前来。” “嗯!”秦禛随着马车的起伏闷哼一声,后脑勺的伤又让她出了一身大汗。 隔了好一会儿,她才气若游丝地说道:“不管你用我引谁来我都不记得了,我他娘的是不记得,不是傻了!” 太疼了。 带上一句国骂能让人痛快不少。 常叔道,“想当初你哥的伤比你还重……”说到这里他忽然顿了一下,“主子,秦祎好像也有过这种情况。” 秦禛明白了,秦祎便是被此人重伤,那么,张文才、三狗的死会不会也与此人有关呢? 男子道:“无所谓,她记不记得不重要。” 常叔点点头,“人活着就行。” 这二人不聒噪,车厢里迅速安静了下来。 秦禛心道,姓常的武艺高强,守护的就该是景缃宇了吧。 现在看来,景缃宇和景缃之确实都有景氏一脉相承的俊美,只可惜她当时在这上面想得太少了,以至于景缃宇成了漏网之鱼——夜焰都去了飞鸟阁,景缃宇去瞧瞧她不也很正常吗? 唉……好后悔。 秦禛心里发燥,感觉伤口更疼了,她赶紧放开此事,努力回想昏迷前都发生了什么。 她在后花园时,岳平等人在花园的某个角落里待命。 碍着一干女眷,他们不能靠得太近,但距离也不会太远,她出现意外时,即便不能保证即刻就到,却也不会看着她被人带出京城。 如此…… 是岳平死了? 还是那个常叔以她的性命相逼,离开长公主府,离开京城? 后者最便捷,应该是后者。 琉璃怎样了? 两个刺客,一个杀赵三,一个抓她,琉璃只要不冲动,应该不会有事。 至于赵三。 赵三冒充婢女出现在大长公主府,并邀请她去西北角,就是为了方便这些人动手吧? 如果景缃宇亲自诱惑她对自己下手,景缃宇便在她面前露了脸。 她被灭口,景缃宇暂时就是安全的。 聪明反被聪明误,赵三自视太高了啊。 “唉……”秦禛叹息一声,她手脚发麻,始终保持一个姿势,实在太辛苦了。 她勉力抬起脑袋,腿和上身一起用力,让身体换了个方向。 痛…… 秦禛的脑门上又出了一层汗。 无法伸展的疲乏,被绑得微微发胀的手脚,剧痛的后脑勺,三种体验汇聚到一起……每分每秒都让人感到窒息。 “可以把绳索松一松吗?”秦禛问道。 “闭嘴!”常叔说道。 “如果你们想让我活着,最好给我松一松。”秦禛坚持。 “哼!”常叔哼了一声,“我们只想引景缃之出来,你是死是活关系不大。” 景缃宇沉默着,一言不发。 秦禛心里一凉,果断地闭紧了嘴巴。 为分散注意力,她停止了思考,专心致志地数腹式呼吸,一、二,三…… 还未数到三百下,秦禛便又昏过去了。 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,她正躺在一张破旧的贵妃榻上——双手双脚被绑在床的四个支柱上,胸口贴床,面部朝下。 秦禛睁开眼,看了眼对面的窗户,窗纸上亮堂堂一片。 天亮了,屋子里没人。 秦禛动了动四肢,绳子绑得很牢固,完全没有挣脱的可能。 “有人吗?”她使出吃奶的力气喊了一声。 大概是伤势太重,秦禛的声音不算大,而且还让她感到了头昏眼花。 外面很安静,没有脚步声。 秦禛不再喊了,保存体力,养精蓄锐。 她很快又昏睡了过去。 “醒醒!” “醒醒!”m.PaRTSOrDEr63.cOM